简直是可悲可怜到了极致。
更可笑的是,作为旁观者的十一岁的乙骨忧太竟然发自内心的认同了长大后的自己的全部做法。
直到他的里乡发现了这一切所谓幸福背后的虚假,以一种决绝的方式逼迫着躲藏在阴影中的家伙现身。
然后梦醒了。
一边是梦境中祥和的与长大后的自己打招呼的里乡,另一边却是独自醒来除了自己便空无一人的我是,乙骨忧太第一次如此恐惧着被黑暗包裹。
他摸索着想要开灯,他不愿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独眠。
然而黑暗却将他拥抱。
如同一条冰冷的蛇,滑腻又窒息地就着夜色将唯一的猎物死死缠绕。
缓慢又执着地想要将乙骨忧太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就此沉沦。
忧太,我很想你。
是里乡的声音。
于是乙骨忧太放弃了挣扎,在那场奇怪的梦境破碎后,乙骨忧太已经不愿再去区分梦境还是现实了。如果这是另一场梦的话,他祈求神明让他就此沉沦,不再醒来。
任由他的里乡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如果是里乡的话,没关系的。
祈本里乡满意于小狗的顺从,他想要和他失而复得的小狗说些什么,但是他实在是太困了。
所以里乡选择抱着他的小狗入睡。
这一次,他的梦中再不会没有他的小狗了。
陪我睡一会儿吧忧太。
乙骨忧太已经不愿再去分辨这是又一次的幻觉,还是诅咒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杀意蓄意的异常谋杀。
他只是太想里乡了啊。
小狗本来就无法离开主人的陪伴啊,会抑郁的。
——
一觉醒来后,天已经大亮。
感受到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时,乙骨忧太猛然惊醒,下意识地在自己狭小的卧室四处寻找。
昨天晚上只是又一场梦吗?
乙骨忧太呆呆地坐在床上,许久之后才缓缓倒下,默默地将身子蜷缩,下意识地保护自己。
然后他听到了浴室里沙沙地水流声。
没等乙骨忧太细想,浴室门被人从里边打开。
缭绕的水汽铺面袭来。
祈本里乡穿着浴袍,披散着还带着水汽的头发走出,你上学就要迟到了。
乙骨忧太没有说话。
这一刻,他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一般,只会死死盯着径直走向转椅坐下的里乡。
好不争气地哭了。
一边哭还一边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吹风,非常自觉地开始为祈本里乡护理那一头长发。
然后就在这机械枯燥的反复动作中,慢慢平复心情。
他的珍宝,回来了。
学校见,忧太。
“学校见,里乡。”
他们约定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于是乙骨忧太便又开始不管不顾的开心起来了。
乙骨忧太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早餐时刻。
乙骨太太将全部早餐端上了餐桌,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忧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