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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他看着秦寒，仿佛依旧是当年的情形。他们是生死的兄弟，故而就算是出了事情，也会当面将话说开。

隔日，柳逸清和秦越便带兵回了金陵。君墨宸接到消息，忙将他二人并秦寒柯白召进宫中。

君墨宸将朝堂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秦越和柳逸清对看了一眼，只是垂着头。

&ldo;明日早朝，他们定然还得说这事。我想着，柳兄还是与他们当面对质好了。&rdo;秦越应道，又恨声道，&ldo;这些人一直都容不得人，先时先帝在，先帝不理会，便由着他们胡来。如今倒好，倒是欺到宸兄头上来了。&rdo;

&ldo;我没有什么可对质的，若是按赵大人的说法，他说的，又都是事实，又有何可辩驳的？&rdo;柳逸清抬起了头，面上没有一点的表情。这次回来，这份礼，可真够大的。

柯白见柳逸清一副有些认命的样子，他倒是先急了，便道，&ldo;当年那也是事出有因，怎得怪得了柳兄？若是这样，日后谁还敢帮宸兄办事？&rdo;

&ldo;就是，更何况，先帝当年是自己选择自刎而亡，并不是柳兄将他刺死。&rdo;秦寒也说道。

只是这半日，君墨宸再不曾开口说出任何一个字。柳逸清看他时，却见他满眼的悲伤。他知道他有他的考量，他不只是姓君，更是这天下的君。

若真的要他离开，他会放手麽？

柳逸清没敢多与他对视，只是忙忙的别过头去。

&ldo;难不成柳兄就这样认命了，那西北的叛乱，西南的平定，和这次碧衡的安抚，这些都成了什么？&rdo;秦寒是个气盛的，这样的事情，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容忍的。

柳逸清笑了笑，&ldo;见不得一定会那么坏吧。想来皇上都有了自己的考虑，你倒是在一旁瞎操心。&rdo;

他还是会信他的。只是他想听他亲口对他说出他的想法。

秦寒等人见他说了这话，便住了口。秦越想起那日问他之事，便使了眼色，三人先行告了退。这又留下了柳逸清和君墨宸二人。

&ldo;宸儿，说吧。我听着。&rdo;柳逸清说着，端起茶盏，轻抿了口茶。

&ldo;已经派了死士去查这事了，我知道他们眼红，却不知如何那日宫变之事会传了出去。&rdo;君墨宸的情绪很低落，声音也是闷闷的。

柳逸清见他依旧是没精打采，倒是觉得好笑，便对他道，&ldo;无论日后出了怎样的事，你先答应我三个事可好？&rdo;

&ldo;你说。&rdo;

&ldo;这天下，是你君家的天下。我不过是过客，看看而已。可我却是个贪心的过客，我想看到这天下一派繁华的景象。能否做到？&rdo;柳逸清看着他，眉眼带笑，一脸温柔。

君墨宸点了点头，这话他已经说过多遍，如今说出来，却是另一番光景。&ldo;能，宸儿一定尽力，让这天下如这金陵。&rdo;

&ldo;第二件，这事一出，我也不知这日后会如何。只是无论我后来是生是死，你不许迁怒人，不许大开杀戒。这一件，你能否做到？&rdo;柳逸清依旧是含笑问他。

君墨宸再度点头，却比方才感觉艰难了些。&ldo;宸儿答应你。&rdo;

&ldo;好，那我便说着第三件事。这第三件，便是最糟的结果。若是我离了你，只不许自暴自弃，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可能做到？&rdo;柳逸清没说一个字，君墨宸的眼里便多了一分黯淡，三两句说完。君墨宸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他。

他便又问，&ldo;你倒是说话呀。&rdo;

&ldo;我，我，我答应你。&rdo;咬了咬牙，还是应了。你说的，我都会去做的。只是，你真舍得弃我而去？

若是你离了，这天地间，我便真真成了孤家寡人，我该如何呢？

柳逸清看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扪心自问，并没有对不起朝廷的地方。但是这些朝臣，若是真要相逼，他死了无事，可是他呢？他能怎么办？

宸儿，你说我这样的留下，是否是我太贪心了？

先时留下一心只想复仇为爹娘为师门复仇雪恨，对你也不过是师兄弟之谊；后来留下，不过是因为要兑现当年的诺言，毕竟说好了替你安定这天下。

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发现，我见你站在城墙之上迎接凯旋时的情景让我心里莫名的欢喜。只是，宸儿，如今，我该如何是好？

柳逸清将自己的心情收拾好，又劝说道。&ldo;好了，莫在这般消沉了。如今不过是他们提了，你便惧怕，若是他们日后再出其他的幺蛾子，你还如何治的他们？&rdo;

他一直看的很开，他还记得师叔当年对他说的话，说他这一生，前半生都会极度的坎坷。

而当柳逸清问他那后半生的时候，师叔沉默了，许久才说若你能过得前半生，那你便会习惯后半生的纷扰。还有何惧？

如今看来，若是能熬过这一劫，他才会有后半生吧。不然这便是他的一生了。

君墨宸给自己灌了一杯茶，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这才说道。&ldo;好，依你的。&rdo;

&ldo;这便是了。&rdo;

本想着留他在宫里住下，意料之中的被柳逸清拒绝了。他说先时的话或许没事，如今这样，若是在留宿宫里，他越发的有了错处。那日后，他还怎样应对那些所谓的同僚？

君墨宸见他言之有理，自然也不敢多应话，这便派了浅茶将他送出宫去。

第二日，柳逸清和秦越都来到金銮殿。赵聪等人见他们来了，便知今日定会要论那日所提之事，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