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说着,两人乘车一起去了西城区的古玩市场,车子左拐右绕,最终在一家有江南建筑风格的、古色古香的二层楼前停了下来,老者下车后,带着方雾善进入这家名为“鬼雕”的玉雕店。
“魏兄,别来无恙。”老人家开口打招呼。
“霍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这位魏先生是个穿着长衫、身材瘦削、精神矍铄的老人,一副民国知识分子的长相和打扮。
两人寒暄一阵,霍老先生说明了来意,魏老先生听了,端详着玉佛,边看边连连感叹:
“真是鬼斧神工,这样的技术我魏某人甘拜下风。”
说完,又不敢相信地问方雾善:“这真是你小丫头捡漏来的?”
方雾善实话实说:“也不算捡漏,花了十万块。”
魏老也没细问,端详着佛像的内部图后,开始在佛像上画线,而后,开始用工具开始切割。
因为玉簪是镶嵌在佛像内,紧密贴合,如果一招出错,那么这簪,是很无法保护周全的,所以,想把玉簪取出来而没有丝毫破损,可以说难度非常大。
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佛像被解开了,里面的玉簪完好无损地被拿了出来。
魏老小心翼翼地从佛像里取出一根发簪来。
这发簪是莹白色,色泽透亮,玉质上乘,一看就价值不菲。
“丫头,你这次是捡到宝了!”魏老感叹,拿着这玉簪仔细观看,一边看,一边称赞:“这玉簪的做工和手艺都是无出其右啊,如此精巧的雕刻工艺,现在早已失传了,你看这发簪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这花纹并不繁复,可是一眼看去,竟仿佛能看到花朵的绽放过程,十分生动。而这花朵和玉簪的连接处,竟是细如发丝!如此一件价值连城的古物,竟也被你无意中买到了!”
“老先生,这东西真有这么值钱?”方雾善不得不感叹自己的才疏学浅,虽然看出是好东西,但看不出有多好!
“那当然,这发簪是和田玉制成的!还是十足的老玉,我断定这玉至少有几千年历史,而这玉簪,也有四五百年的历史!是正宗的古董!”
这玉簪实在制作的太过精细,与这和田玉的色泽浑然天成,相辅相成,加上这玉雕功夫如今无人可敌,因此,老人家反复观察,称赞不已!
忽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先是吸了一口凉气,而后连连惊叹:“难怪!难怪啊!”
“怎么了?”方雾善疑惑。
“你看着发簪根部!”魏老把发簪送到她面前,只见上面刻着明显的“子冈牌”三个字。
霍老见了,也大叹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难道这是?”方雾善不敢相信地看着玉簪。“竟是明朝著名的也是迄今为止,历史上最著名的玉雕大师陆子冈的手笔?”
老人家也是明显的激动于心。“我想正是如此!如果真是真是这样,丫头,你这次是真的捡漏了,这玉簪至少得值数百万元!如果放在拍卖行拍卖,高价者得,拍出上千万也是正常的!”
方雾善同样很激动,不仅仅因为自己捡漏了,同样因为,鲜少流传于世的子冈牌,竟有一样落到了自己手里,如此的玉簪,配上她一头黑发,倒真正是一种缘分!
霍老激动过后,摸着自己的发胡须,感叹道:“你的一番好心,最终为自己带来了财富,人活着,善心是必不可少的!”
“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当时,我只是单纯想帮助他。”方雾善真诚地说道。
“正是因为你不求回报,上天才给你更丰富的报酬。”霍老说着,又问:“不知你是否考虑出售这支玉簪?”
方雾善摇摇头,一双杏眸里溢着难以掩饰的高兴。
“我不打算卖,我很喜欢这支发簪,想留着自己用。”
她绾起头发,将及腰的长发盘成一团,又将玉簪轻轻插进去,也不知是黑发衬托了玉簪,还是玉簪衬托了黑发,几绺发丝闲闲散在耳侧,简单不过的头发,却衬得整个人无比慵懒妖娆。
霍老见状,不由一愣,这模样,跟记忆中那个爱穿藏青色旗袍,轻轻绾起青丝的女人极其神似。
“也罢,这颜色很适合你。”霍老看得出神,半晌才喃喃自语。
他看着方雾善,忽然说道:“丫头,你明天是否有空,我想请你去我家里做客。”
方雾善思索片刻,觉得对方不像是别有企图的人,便点头道:“有空。”
“很好,我有个跟你一般大的孙子,你们在一起,肯定有话聊。”
说完这话后,老人因有要是便匆匆离开了,两人分手道别,次日,方雾善拿出老人给的地址找过去,到了小区门口才发现,那小区竟是德政园。
德政园,她从小就有耳闻,这里住着许多高官和开国元勋,一个人纵使做到再大的官,如果家里没有一个住德政园的老人,大家都会说,这人,还欠上一份呢!
站岗的士兵见到她,只简单询问几句,便说道:“霍老早已吩咐过,请进吧!”
方雾善进门后才发现,后面跟进来的那辆车受到了多项盘问和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