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跟了上来,雷炎拉着妹妹米拉,另两名尸体也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
这三具尸体没有鞋子,急速走了没多久,他们的脚就流出来白白的液体,那是他们银沙帝国民族的血液啊。
尸体们小腿上粘满了沙子,另一位尸体老头还摔了几跤,蹒跚着,肿块鼓起在大腿上。
总算跋涉出这块白色海滩,从礁石转过弯,就是一处不大的荒地。
棕色的荒地,打卷的干干的叶子,长长的长着荆棘刺的茎秆,开着蓝色花朵,一点点香气,微微的,有些苦。不是单独的生长,是铺在荒石块上,枯枯的扎人的草蔓。
又走了一段小路,几棵枯腐的老树后面,的确出现了一座木头的房子。
门前挂着一面星星标志的褐色的小旗子,迎风飘着,屋檐上是一些干枯的蔓草垂在上面,而酒馆的木门被飞吹得“呼嗒呼嗒”地响。
灰暗的瓶瓶罐罐摆在小店的木头的台阶上,一些破碎的杂色的瓦罐则被丢在墙角。
大家走了进去,没有店主也没有酒保,这个尸体界面隐蔽的酒馆,早已经停止营业了吧。
房间的窗户都拉着折叠的陈旧的窗帘,光线比较昏暗。
室内几张桌子,上面全是厚厚的灰尘。木地板上却留了些脚印,好像几天前有人来过。
条纹粗犷的木质的吧台上,一个个圆形的瓷罐,黑乎乎的,酒碗和菜碟子也都是尘埃。
一些蓝色的蔓草的花插在一个细长的土色的瓶子里,算作装饰,整个小酒馆很简陋!
“这间酒馆的名字叫‘潋滟’,尸体俱乐部里,常常有人说起,说这里的酒多么的香,我生前是卖货郎啊,对货品都感兴趣,没想到今天可以亲自来这里尝尝。”中年的尸体跳向吧台后面,张开机械的嘴用牙齿开了一坛老酒,美滋滋的倒上一碗,碗内的尘埃四溢,酒香也扑鼻而来。
这沉寂了很久的尸体界面的小酒馆顿时有了生机。——
雷炎想到了第一次和创造社的社长多方,来见尸体界面飞船垃圾站里的那位满脸红红的365号看尸人,酗酒成瘾的他,应该经常来这里消遣吧。
妹妹米拉摘了几朵蓝色的小花做着少女喜欢的花环。而那位尸体老头却坐在椅子上,生硬地捡着刺进脚底上的砂砾。
米拉做好了花环,送给了尸体老公主,她低下头,米拉给她戴上。这位老妇人又哭了!
“不哭了,我带了清理伤口的纱布和药膏。”米拉说着给她擦了下受伤的地方。又给她端来一碗酒。
“还有谁来过?那些失踪的看尸人真的来过这里?”雷炎却很理智,这间地处偏僻的小酒馆,应该很久没人来了吧,但是几个地板上的脚印,很大,不是365号看尸人那短小身材的脚印,这会是谁的,也是跑出来偷喝酒的尸体留下的吗?
但是这脚印很整齐,不像是腿脚不灵的僵尸的脚印,更重要的是鞋印,不是光脚丫踩下的印。两串鞋印,在灰尘的地板上非常清晰!
“他们以前常来这里,这里的环境和他们说的一模一样,后面有扇门。在第三张桌子的下面还有个地窖。里面有三百万年前的陈酒,是老店主的私藏。”老妇人睁着深凹的眼睛,望着空荡荡的酒馆。
常年在尸体俱乐部里聚会,老妇人听了不少这些别人不放在心上的消息,世界可能就是这样,被人疏忽的,有时真是非常重要的。
雷炎怀疑的目光盯着铺满尘埃的第三张桌子的下面。
另两名尸体,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倒在桌子上憨憨入睡。
雷炎和老妇人走了过去,米拉也围了上来。
“咚咚……咚咚!”
用剑鞘敲了敲地板,传来空洞的声音。但是怎么敲也打不开,这扇地下的门被锁上了吗?
雷炎抽出望月地心剑,用力劈去,闪亮的锋芒,让尸体老妇人闭上了黑洞般的双目。
半米的地板塌了下去,上锁的地门被捅碎了,随着木渣子和尘埃的飞溅,从下面辉映出来影影绰绰的灯光,望下去,这个地窖还很大。
然而,一阵怪味从地窖下面传上来,却不是浓郁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