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尸体又虚弱地气喘着,被隔离的天体,没有力量的能量场的召唤,他们行动起来就困难多了。
“你们的裹尸布都快掉了,不要抱我哥哥太紧,好久没洗澡了吧?你们。”米拉嚷着那些尸体。
劈裂金球的那个画面,还停在妹妹米拉的脑海里,瘦弱的雷炎会是如此迅猛,那一刻她的内心一阵雀跃,来这金沙古城的目的,总算是完成了,但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看到小铁人王子带着他的随从飞往了另一幢金色斑驳的古楼,消失了。
夜,在仓惶地心境里,渐渐深下来,古城运河的波涛,却在缓慢地推动着这超载的小船。
在一处古树繁密的转弯处,小船停泊在一湾静水里。
粼粼的微光,闪动着小小的不安,结实高大的金树,伏下一片深深的黑暗。
古铜色肌肤的古城的城主坐在船板上,还是弓着脊背,他微微眯着眼睛。
“一切来的是如此的顺利,你的到来,真的结束了这一切,曾经我是那么惴惴不安,早也敲更晚也敲更,就是为了听听回音,看这座古城还能坚固多久,一座废弃空无的城池,那些建筑也会寂寞的!”他的声音在低沉里有丝孱弱,仿佛力气用尽后的暂缓。
少年雷炎的心绪没有像船这般安稳,而是闯入了让自己也凝固的世界,他听着金袍子城主的慨叹,不想打破这安静的时光,米拉趴在兔子的臂弯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垂着小女孩才有的疲惫,二十具囊着白色裹尸布的尸体也合上木讷的眼眶。
波光的涟影,一条条,荡漾着靠近老树的轻金的小船。
“这是欢乐,却也是烦恼,漫长的岁月,就是这么一座空城,黄金浇筑的城墙,却还是被遗弃,世界在升华的过程里,却总是要无情的抛弃。我第一次来这古城就任时,我神伤了整整一个晚上,都说美丽的外表,会留住拥有者的心,都说价值连城的质地,会锁住离去者的脚步!其实不然,旋转着变化的世界,祭奠的不过是一份难言的曾经。这刻着图卡琪魔纳女王钥匙的图案是多么的神奇!那些传说也曾无数次撼动过这座古老的都城!至今人们还相信那把钥匙和望月地心剑的神奇。人们都在等着天堂谷的开启。唉!”
一点微光,映着他皮包骨的脸上,褐色的眼仁噙满泪水,在诉说着自己和老城的孤独!
最后一句话,引来雷炎的关注与惊诧,这个世界究竟要神奇到什么地步???
“为什么?世界被诅咒了吗?有人见过天堂谷吗?这个地心世界真的有人见过天堂谷?——”雷炎重复着天堂谷的名字,什么力量可以开启一个新世界?
年迈的老城主,翕动着一块金丝混编的船板,把弯曲的双腿伸直,倾听着密林深处的风声,偶尔掉落的金苹果还是震动出了不小的轻鸣。
“诅咒?有哪个世界,没有遭受过诅咒呢?!就是银沙帝国,这些白色血液完美的民族也是遭受过某些民族的唾弃,诅咒,自然没有少过!然而宽容,就如天堂之光,让邪恶消逝在土壤里。这也是地心世界,所有臣民们所希望的,美丽的天堂谷!神之兵团,宇宙里那银河系中最神秘的兵团,银沙城老国王在世时曾有过一次,据说牵引过一件大事。而天堂谷的光,见到的人,都没有再回来。”
怀念的过去,那些光阴里,流传的往昔,没有真正体验,却又宛若身临其境,金沙古城的老城主,消瘦的脸部的表情,印刻着时光留下的灰褐色的证据。
“没有回来?”雷炎轻声念着这句话,它代表的意义是死亡,是失踪、还是远离了人们的视线?
假如自己手里的这把望月地心剑是真的,假如衣兜里的图卡琪魔纳女王的钥匙也是真的,那么自己会开启天堂谷吗?雷炎仿佛不能自以,这到底是个疯狂脱节的世界,还是个完全用思想打造出的世界?而物质的属性又是那么的真实,不容猜忌。
困扰的思绪转换到这里,就似打了个旋,金色的涡流在护城河的河底激烈挣扎,鼓荡出一圈泡沫,闪着易碎的金光。
“没有回来,很可怕吗?世界也是在冒险啊,这没什么好猜想的。地球的规律掌握了,所有的事情都一样,这是我多年来得出的真理,我自己的人生哲学。可能你会认为我对星角族群的老人妥协开办宇宙之绳工厂,不理解,很是彷徨是吧?这也是我的人生哲学啊!在强者面前,短时间的低一下头,没什么好自责的,成功的过程就似这金波上的波流,起起伏伏,只要到达了终点,这才是胜利!一味的高涨,可能更容易招致祸端。至于古城的蓝舞,我其实早已经查到她的行踪,她是枯藤四局放进来的奸细。知道了总比蒙在鼓里强,但是知道了,看其表演才是更高的智慧者不是吗?与其揭穿,不如暗中对栾。地表少年,你要学的还是很多啊!见过你的人,估计都会对你担心,精彩华丽又诡计重重的地心世界,你能走的出吗?”
说着哲理,又絮叨着老年人的人生阅历后的精粹。他轻轻舒出一口气,一根灰色的烟枝架在他枯硬的手指间,这烟草的味道是低劣的,刺激着鼻息。
这光影,就如在银沙城里,川井巷2号,那位卖鞋子的星角族群的王爵,就是吸着这样气味的劣质烟草,注视着单纯瘦弱的,地球表层的少年雷炎。
夜风,闪着金磷,踏着古运河的水,姗姗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