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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内,女巫零诺伤势严重,她弯着脊背,像个老妇人,眼睛流下了黑色的眼泪,她哭泣着,尖尖的指甲也跟着身子抽搐颤抖。
这疼不仅仅是伤口,还是内心灵魂之内的酸痛!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几乎和祂亚一起寄居在那个黑森林的山谷,在那暗无天日的冰窖里,她像姐姐一样保护着年幼的祂亚,怕兽魔吞了他,怕他冷,怕他饿。他被银沙帝国的首领收养后又被丢弃,才来到可怕的洞穴,而自己却历尽千辛万苦成了女巫。
但是这一剑,扎醒了她对往昔所有的留恋,那些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记忆!
那枚枚冬叶,失望地飘零在洞口,叶已枯黄,生命无论到哪里,也不能瓦解的记忆。
红姬踉跄地站在零诺后面,她害怕零诺哭泣的样子,这个样子比惩罚自己还难受,是零诺给了自己生命,她的命是零诺的,但是她知道就是自己再把命还给零诺,也依然不能唤起此时能让她微笑的样子。
那些哀伤凄迷的黑色泪水汇聚成细细的河流,流出山洞,一道道黑色的溪流布满附近的山川沟壑。
“是哪个毛贼胆敢欺负女巫,我去杀了他!”凶煞地怒喝的声音,循声而望,一位地心少年站在外面,高大的黑影顿时塞满了洞口。
女巫零诺立刻收起黑色的眼泪,警觉地看去。
“你是谁?”红姬胆怯地问道。
少年走进石洞,一袭黑衣。
“魂煞!你怎么会找到这里?”零诺吃惊地从石床上起身。
魂煞是妖王玼尤的二级使徒,他怎么会现身至此,零诺优雅地把头上的黑色花朵扶正,心下却满是疑虑,本以为梅花布阵的名单里引诱来的应该是黑泉,但现在来的却是魂煞。
魂煞与黑泉不同,他的皮肤是黑的,胸前开放的是一朵白莲,但这白莲很是虚弱,被全身浓重的黑色压抑着,好似即将凋谢。
魂煞靠近石凳子,伸手拿起一块无名的石头,轻轻一捻就碎了。
“我看到了你零诺的梅花令,过来凑个热闹,难道不欢迎?我可是煞费苦心的想见你!”他粗野地摇晃着脖颈。
“为什么?”女巫零诺伸手拂去了魂煞捏碎的那些石头粉末,无所谓的问着。
“我要取代黑泉!”魂煞振振有词,“我知道你等的人是黑泉,可惜他不会和你合作,而我却可以!”
“你,就凭你弄碎块石子吗?——”女巫零诺三分讥笑地说。
“虽然我能量不如他!”魂煞气急,出手砸碎了石桌,“但我也是玼尤的二级使徒,一样举重轻重。有一天,你迟早会来请我!”
红姬畏惧地闪开,而零诺看他发疯的样子,心中更是鄙视!
黑体白莲的魂煞走后,女巫零诺又躺回了石床上。
她打开双手,互相舞弄着,一会儿,那颗被碾碎的石子恢复了原样,在空中跳动着,而敲碎的石桌,地上的碎屑也重新聚拢,直到一张平整的石桌重现至眼前,那颗石头也“啪啦”地落回在石桌上。
杂交物种红姬极其羡慕地看着零诺,心里好生嫉妒!
物质和物质之间是如何分开又重聚的呢?能量是怎样修复伤痕的呢?也许总是有办法的,虽然还一时不被人理解。
拉上帐幔,零诺摇晃了一下头发,立刻现身为一名年近花甲的老妇人,皱巴巴地合上双眼,静心养神。在地心界面,四千多岁龄本该是少女的模样。
她是女巫,和女巫村落的女巫一样,只是自己最后修的巫术——吞魂术,让自己的真实面貌有了很大的改变,面容苍老就是代价!而女巫村庄的女巫正常的修炼之术,却只会保持真容不变,就像已经两万多岁龄的千篱她们还是少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