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道:“我还早,大嫂你只管拿,咱不缺钱。明天我陪大哥去县里走一趟,把你们结婚要用的东西都置办一套,看你们想放哪儿。”
“不着急,买东西的事情先搁置一边,我有话跟你们说。”孟九棕扶着齐雅茹坐下,又把穆秀冬拉在自己的身边坐着道:“我退伍的时候,我的上司、首长承诺等我伤好,给我弄一份轻松的文职工作。秀冬是高中生的文化学历,本来可以到县里找份工作做,无奈遇上饥、荒年,要想在县里找份好工作也不容易。所以我想和秀冬去省城发展,不知道娘和景湛有什么意见。”
齐雅茹楞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道:“我无所谓的,我去哪都成。我这把年纪了,只想给你们伺弄孩子,到哪儿都没差。”
这明里暗里的暗示,让穆秀冬羞红了脸颊,低着头不敢看桌上其他三人的眼睛。
孟景湛微微皱眉:“大哥怎么突然想去省城?”
孟九棕撇他一眼:“我和秀冬已经结婚,要不了两年就会有孩子,最近几年政策一直在变,呆在乡下既不方便,也不利于孩子学习成长。有人答应给我摆平户口问题,不抓住这个机会,以后说不定又要有什么变故。”
孟景湛有些犹豫,他才向周青表露心迹,两人刚处对象没几天,他这就要搬家去省城,也不知道周青怎么想,乐不乐意。
“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孟九棕也不勉强他,左右他们家里不差钱儿,只要小心着卖掉手上的金银首饰玉器,孟景湛其实呆在哪都一样。
孟景湛‘嗯’了一声,起身回自个儿屋子去了。
穆秀冬刚打开打包的吃食,叫他吃点再回屋儿,他也不理。
“秀冬,你甭理他,这些年来,他的脾气越来越怪,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的。”
齐雅茹招呼着穆秀冬吃宵夜,吃完笑眼眯眯地跟她说:“北屋儿我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虽然是外房,有点窄,不过睡你们两个足够了。我原先就想打算给棕儿弄个房子娶媳妇儿的,既然你们决定去省城工作,那就在那里买房吧,这几天你们就委屈一下。”
穆秀冬脸红得不能自已,她是跟孟九棕领证了,可她还没做好要成为他真正妻子的准备,只能支吾着说:“谢谢娘,孟九棕的腿目前还不能乱走动,得多呆在屋里养伤,其实睡哪都没关系。”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太过明显,孟九棕挑眉,看见穆秀冬红透的莹白小耳朵,心里好笑不已。
小丫头,都已经跟他结婚,自动送上门来,还觉得自己可以逃过饿狼的魔掌?天真!
等到天色完全暗沉,齐雅茹和孟景湛都睡了,穆秀冬东磨磨西蹭蹭,一会儿刷锅洗碗,一会扫地烧水,一会儿洗澡打水,孟九棕就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的看她忙活。
等到她实在没事做了,这才喊她:“不磨蹭了?”
穆秀冬忙活了半天,就想磨得他睡了再悄悄进房睡,结果这人一直在堂屋等着,顿时觉得自己忙活了半天是为了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气呼呼的进屋去了。
屋子如齐雅茹所说,是一间修建在堂屋背后的外室小间,目测不过二十个平米,以前是放杂物的,现在被齐雅茹收拾了出来,灰突突的墙面新糊了报纸,贴了几张醒目的大红囍纸,靠墙的地方新搭了一张木板床,床头床尾底下用两块大青石块垫着,也不知道睡在上面会不会塌。
床上铺了一张印有喜字的半旧大红床单,一床薄薄的双喜棉被,除此之外,还放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箱柜,都是半旧的,看起来是因为他们两人领结婚证太急,齐雅茹一时来不及买新的家用具,找人买了半旧的家具过来先勉强用着。
整个房间东西不多,看着倒挺温馨,穆秀冬还算喜欢。
不过一想到今晚要那个她心里又是紧张,又是羞涩,还有一点点忐忑。
孟九棕洗完澡,走进房间来,见她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一双手绞着洗完澡新换的淡红色布拉吉裙子,露出白嫩的胳膊,纤细的玉足,看见他进来,一双秋水眼瞳抬起来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了下去,脸颊瞬间烧起了两片红霞。
孟九棕心头一热,坡着脚走过去,没走两步,就看穆秀冬抬头,瞪着圆眼睛道:“你洗澡了吗?锅里我给你留得有热水。”
孟九棕笑:“已经洗过了,只是没换衣服。”
他的头发还有些湿,颈子、手臂都还带着水气,穆秀冬刚才太紧张,没有注意到,顿时尴尬不已,垂头绞着自己的衣角,脸越来越红。
那样娇羞的小女人模样,激得孟九棕浑身一热,三两步走到她的面前,哑着声音道:“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弯腰伸手去抱她,惊得穆秀冬发出低低的一声轻呼,压低声音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你腿不是受伤了。”
“我是腿伤,不是断腿,这点小伤不碍事。”孟九棕抱着她,稳稳的走到木板床前,把她小心地放下去,直起身来开始褪掉自己的上衣。
穆秀冬吓了一跳,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说:“你在干什么?”
孟九棕好笑,故意逗她:“热,褪了凉快。”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爬,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穆秀冬都想啐他了。
很快孟九棕上衣褪了个精光,露出宽阔结实的胸膛来,穆秀冬虽然捂住眼睛,但是听见他窸窸窣窣的褪衣声,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