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冲着秋水庄主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它的表情有一点点不自然。
秋水庄主的敌人遇见她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不自然。
大部分男人面对漂亮的女人的时候,都会有些不自然。
当这个漂亮的女人特别危险,危险到随时都能要你的命的时候,那哪怕是再睿智的人,都会不自然。
所以猴子的笑容非常勉强。
它很了解秋水庄主,它敢和萧三姑娘动手,但是它绝对不会和秋水庄主动手,没有希望的事情,它一向不会去做。
“我知道你很伤心,”秋水庄主说,“但是,我还是想向你讨要一件东西。”
猴子点点头,它好像知道是什么东西似的。
“或许,上苍多年的藏污纳垢,已经非借助外力不能清洗了,”猴子非常肃穆,“我已经想清楚了,我的答案是可以。”
“谢谢万兄。”秋水庄主非常真诚。
“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的妻子确实还活着,”猴子说,“我理解她,一个人嫁给一只猴子,总会有些目的的,当她目的达到的时候,离开也就理所当然。”
“其实,我觉得你是一个挺不错的男人。”三姑娘说,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已经不再板起脸了。
“但是我不会说话,也时时刻刻可能发疯,”猴子马上岔开了话题,“白羽的死,有老一辈在设局,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们竟然没有如他们所希望的那样拼死一个。”
“或许我们老了,火气都没有以前大了。”三姑娘说。
这话不客观,这母老虎还火气还不大,那谁的火气大呢?
“本来那东西是为白羽准备的,白羽死了,我留着也没有用。”猴子在叹息。
一个人为自己的子弟准备了一些好东西,而自己的后辈死了,这东西还在,这本来就是让人痛苦的事情,现在要将这东西转送给别人,那就更加痛苦了。
“温室中的花朵虽然美丽,但是经不起风霜,人也是一样。”秋水庄主说,“上苍在培育后人方面虽然残酷,但是确实有效。”
一个人面对着一群这样的人,你还能说些什么呢?就算你再有想法,你的想法都会被忽略。
这些人已经习惯于左右别人的命运,左右别人的生死。
丁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可是他在心中也暗暗的下了决心:绝对不接受任何与上苍有关的东西。
猴子点点头,它对着丁峰露出了一丝难于琢磨的笑容。
这笑容绝对会让人心中发寒。
还没有等丁峰反应过来,它就提起了丁峰。
丁峰只听见有风在身边呼啸,冷的彻骨,时间仿佛已经静止,很久,他就被丢进了一条冰冷的河流之中。
难道秋水庄主讨要的就是这个东西。
有一个皮筏子从河流中顺流而下,皮筏子上站着一个人,脸却看不清楚。
丁峰在水中浮浮沉沉,随时都可能沉下去,不管是谁,受了这么重的伤,都难于很快的康复,并且他的穴道已经被制,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皮筏子上的人的脸上,带着一个鬼脸,那是一张拼凑出来的鬼脸。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他问丁峰,他的仿佛对丁峰充满了好奇,他的声音,非常大而沙哑。
“衡山。”丁峰说。
“衡山?”那个人说,“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在什么地方,一定很远很远,我叫寒夜,寒冷的寒,枫树的枫。”
这个人将自己的手中的船桨递给了丁峰,把丁峰拉到了皮筏子上。
丁峰见过带这个面具的人,但是没有见过带这样面具的人还如此的和善。
“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有人来了。”那个人说。
“你是这里的船家?这是什么地方?”丁峰问。
“这里叫铁围山,那边就是昆仑山,”寒夜指着那边遥远的地方那隐隐约约的山峰说,“听说山那边终年阳光明媚,真想过去看看。”
他的眼神充满了热切的希望,他显然对那边充满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