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亚两人离开医院没多久,皇都的天空就被乌云笼罩,铅灰色的天空下,整个大道都淹没在了浓浓的水汽中。
皇宫也被灰色的水帘覆盖着,仿佛伫立在浓雾中,整个皇都都笼罩在阴沉的气氛下。
摩瑞亚的房间在皇宫的东侧,在皇帝处理政务的椭圆形办公室的左侧,开门就能进去。
这个房间相比于阿莉西亚的房间就比较符合皇室的气派了,面积一百多平方米,地上铺满了短绒的名贵地毯,就连墙壁都是天鹅绒的。
里面摆放的家具都是有名的大师定制的,仅仅只是使用的木料都价值不菲,天花板吊顶金光璀璨,围帘都是带着光泽的缎面面料。
画像显然出自顶尖的画师之手,所有的细节都一丝不苟,就跟照片一样,画像中是一个女人。
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穿着一件大裙摆的青色长裙,坐在椅子上,双腿并拢倾向一侧,双手放在大腿上,优雅、端庄。
她的长相跟阿莉西亚很像,不过相比阿丽西亚,她的样貌要更加贴近东方一些,多了一种温润感。
“那是摩瑞亚的妻子,安雅。”塞拉斯道。
在这间卧室的一角,夏亚跟塞拉斯正坐在一张三足桌的两侧,桌子上摆放了一些宫廷点心,是塞巴斯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
夏亚认得其中一个糕点,他过去曾经吃过,叫拿破仑蛋糕。
不过跟拿破仑其实没有关系,只是一些谐音方面的误传。
这蛋糕的法文名为Mille-feuille,即有一千层酥皮的意思,所以它又被称为千层酥。
他只吃过一次,因为实在是太贵了,起酥工艺很复杂。
夏亚拿起了一个拿破仑仔细的看了看,跟他过去吃的有一些差别,不过酥皮之间的夹层仍旧很丰富,不仅有鲜奶油,还有吉士酱。
他尝试着放入口中咬了一口,香酥松化的酥皮被咬开,接着,他就尝到了里面鲜奶油跟吉士酱的嫩滑,奶香在其中绽放,多种层次的味道在他的味蕾上先后展现,甜度也适中。
失去心脏之后,食欲算是他为数不多还存在的欲望了。
夏亚从拿出了之前塞巴斯送他的酒,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两个玻璃高脚杯。
他打开了葡萄酒的塞子,将酒倒进了杯子中,在玻璃杯的衬托下,酒水散发着如玫瑰花般姿色醉人的桃红。
他将其中一个装着酒的杯子放在了塞巴斯旁边。
浓郁的酒香随着呼吸进入鼻腔,仅仅只是闻着就让人陶醉了,神明酿造的酒,确实跟一般的酒不一样。
夏亚提着酒杯往塞巴斯那里伸了伸示意干杯。
但塞巴斯则没有动作,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装着葡萄酒酒杯,脸上出了明显的挣扎,接着对着夏亚无奈的笑道。
“先等我将最后一单做完吧,以前有个死神就是喜欢在工作的时候喝酒,然后捅出了大篓子。”
夏亚抬眉颔首,“确实应该这样。”
他拿回酒杯,自己轻泯了一口,浓郁的酒香在唇齿间绽放,舌尖上的每一个味蕾都在雀跃着,那不只是身体上的享受,更加是灵魂与精神上的通透。
即使已经进入腹中很久了,那残留的余香也依旧在唇齿间游荡。
酒精度数对于他来说还算承受的范围内,酒这种东西不是度数越高就越好的,还与其余的制作工艺有关,也有一些低度数的酒水有不少人喜欢的。
夏亚一边回味着这红酒,一边看向这卧室的另一角。
是的,这房间内还有不少人,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身形消瘦的老者,看上去已经在弥留之际,不过似乎还有一些执念在支撑着他。
显然,这应该就是塞拉斯口中的,布里塔尼亚的皇帝,摩瑞亚了。
即使是这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超庞大帝国的主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也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四周围着不少人,有穿着黑色长袍的医生,也有一些穿着华丽年龄不一的贵族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