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沈姜的目光回到她身上的最大障碍,不是花和裳,而是王凌燕。
沈眉南的眼中渐渐积起层层寒气,举手投足间仍旧优雅,声音却已不复之前温润动人,反而寒气逼人。
&ldo;砚儿,可以动手了。&rdo;
王凌燕见沈眉南已失去了耐性,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生怕沈眉南真的跪下来求她。
她望着沈姜,问道:&ldo;还记得自己的武功招数么?&rdo;
沈姜挠着头,道:&ldo;记得。可是,我不会。&rdo;
王凌燕也不再多说什么,与祁兴对视一眼,又对沈姜道:&ldo;待会儿,你跟紧我们,能躲便躲。&rdo;
王凌燕话音一落,沈砚的声音便在身后响了起来:&ldo;燕儿,不为姐姐,便是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金钩门,我也不能让你带走沈姜!你若执意带他走,你与祁堂主的命可能真的会丢在这儿了。&rdo;
&ldo;哈哈哈哈‐‐&rdo;
突如其来的笑声如生锈的机关运转时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对声音,祁兴天生敏感。
这笑声,他认得。正是那个浑身脏兮兮、神神道道的老人药罐子。
药罐子突然出现在院中的屋顶上,令沈砚与沈眉南皆是一惊;而看到他手中拎着的四岁女孩儿,沈砚眼中凶光暴涨,身形一跃,直冲蹲在屋顶的药罐子。
药罐子的动作也不慢,拎着四岁小孩儿在后宅屋顶上上蹿下跳,沈砚竟是追不上。
王凌燕看着药罐子敏捷的身手和诡异的步法,心中骇然不已。
祁兴不由低呼出声:&ldo;这老头深藏不露啊!我们都被他给骗了!&rdo;
王凌燕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她不敢想象,若当时在忠义侯府他有心为难她,不说他的毒术,单凭这一身诡异的武艺,她怕是早已命丧当场了。
沈砚与药罐子在屋顶间来回追逐,药罐子看了看院中被众人围住的王凌燕等人,眯着的双目里露出狡黠的光。他在跳跃的途中,脚底一个打滑,竟是提着手中的孩子一同向院中坠去。
那女孩儿顿时吓得哇哇大哭,哭喊着:&ldo;爹!救我!&rdo;
见状,王凌燕纵身一跃,踩着一名金钩门门人的肩,挥出手中的赤练鞭,捆住了哭喊不停的女孩儿的腰身,在空中几个旋身,又稳稳当当地落到原地。
女孩儿一落地,抹着眼泪怯怯地望了王凌燕一眼,王凌燕笑着问道:&ldo;你是沈沁?&rdo;
沈沁惊魂甫定地点了点头,一眼看到一旁的沈姜,双目顿时亮了,上前拉过沈姜的胳膊,抽抽噎噎地唤了一声:&ldo;生姜叔叔,有怪老头欺负沁儿!&rdo;
药罐子摔得四脚朝天,听闻,立时从地上跳了起来,气势汹汹地闯出一条路来,径直走到沈沁面前,叉着腰,凶神恶煞地吹胡子瞪眼睛:&ldo;你个烂小孩儿,不听话!谁是怪老头呢!都跟你说了,你娘亲的爹爹,也就是你外公,见了我,也得跪下叫我一声&lso;师傅&rso;!你,得乖乖给我跪下磕头,叫一声&lso;太师公&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