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想起佟主任老公牺牲的事情,想了想,最终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还未靠近,佟楒话率先听到了声响转过头来。
她见到是阮梨走进来,立马扬起一个笑容,“没去睡觉吗?”
“刚洗漱完。”
阮梨抿了抿唇,她缓慢地走到佟楒话身边,小心翼翼地问:“话姐,你不开心么?”
闻言,佟楒话默了默,拿起冰啤酒抿了一口。
“说不太上来。”
佟楒话嗓音温柔,阮梨却从中听出丝丝伤感,她看见佟楒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和谭瑾曜是在抗震救灾的时候认识的,那年我才大五,他当时已经从军校毕业进入部队了。”
“他很自以为是,我当时特别讨厌他。”说着,佟楒话笑着转头看向阮梨,“谭瑾曜总是一板一眼的,说一不二,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我那会就在想,谁要是当他老婆不得倒霉死去。结果没想到后来,我成为了他的妻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佟楒话眼底的笑意愈浓,她脸上没有半点悲伤的情绪,语气也是欢快的,却莫名听得阮梨心口发涩。
“这一晃十年过去了。”
不知道佟楒话想起什么,她望向漆黑的夜,唇边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声音轻轻的:“算起来,今年好像是谭瑾曜牺牲的四年吧?还是三年?我都记不清了。”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慢慢遗忘一个人的开始。
这几年里,除了最开始得知谭瑾曜去世消息时崩溃的那一次,佟楒话几乎很少在其他人面前流露出难过的情绪。
她小时候因为父母重男轻女,没接收到太多的爱,也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没遇到谭瑾曜之前的二十几年生活,佟楒话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就算没了他,她照样也可以幸福开心。
没什么问题,她一点都不觉得难过。
阮梨张嘴想安慰,可面对如此平静的佟主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抬手默默地拍了拍佟楒话的背。
感受到阮梨的举动,佟楒话的身子顿时一僵。
她感受到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要涌出来,便弯起眼睛笑道,“我还好,不难过。平时没什么的,估计是你们选这个影片把我的情绪勾起来了。”
见佟楒话怪在电影上,阮梨嗯了一声没反驳,她什么话也说,只是站在阳台上陪着佟楒话吹了半个小时冷风。
等佟楒话将情绪整理好,才离开主卧。
隔天早上起来,阮梨看到佟楒话恢复了平常私底下温和的性格,才放下心来。
五月结束前,阮梨从唐宁宁那儿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唐宁宁和李津韬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