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名他从未说起,听闻他是在十八岁那年来到了栖竹市,进了一个快要倒闭的戏班子,而就是那一年,他演的那出《焚鹤词》红遍了整个栖竹市,甚至别的城市也有很多人专程赶来听他这一出戏。
而后他的《牡丹泪》、《仙娥宫》又相继吸引了一大波戏迷,无数少爷小姐为他痴狂,那会儿着实惹出了不少的事。
隔了一年,他便从原来的班主那里将这个戏班子买了下来,开始培养那些有天赋的孩子,同时他也收了不少前来投奔的少年少女,很快就将这个戏班子发展了起来。
随后,他就正式将这个戏班子改名为流苏社,据说流苏是他过世的母亲的名字,而成立一个女子也能学戏的戏班子,是他母亲长久以来的梦想。
此后的几年,他的人气一直居高不下,盖过了很多风华正茂的名旦的风头。只是从他二十四岁开始,他便慢慢减少了演出,后来连他的人影都很难见到了。
尽管如此,元鹤这个名头,已经在栖竹市成为了一种传说。每年过来旅游的人总奢望着能看他一出戏,因而流苏社常常受邀演出,戏班子一直发展得很火热。
这会儿听何裕辉这么说,旁边立马有人道:“何少爷,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你应该知道咱们老板已经很久不唱戏了……”
何裕辉道:“我也知道这很为难元老板,但这实是母亲的心愿,我总得想法试一试。”
微暗的灯影投在墙面上,与墙角袅袅升起的熏香相互缠绕。元鹤盖上了打火机,垂眼沉默了一会儿,“我会考虑。”
何裕辉顿时松了口气,既然元老板说了会考虑,那就代表有很大可能会同意了。
流苏社的其他成员也都没吭声,其实他们私心还是很希望老板能够同意的,这样他们就又能见识到老板的绝代风华了。
而且老板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不然他肯定不会跟他们一起过来吃饭,更不要说考虑这种请求了。
之后餐桌上的氛围一直很不错,过了会有人走了进来,朝众人一躬身,然后朝何裕辉说道:“少爷,楼下的比赛已经结束了,这次获胜的是一个小姑娘。”
何裕辉夹菜的手顿了顿,“小姑娘?什么小姑娘胃口这般大?”
那人忙点头,“可不是,愣是把大家伙儿都看呆了,那么大两碗面,哧溜哧溜几口就没了,简直就跟变戏法似的。”
他的语气特别感慨,搞得好像何裕辉不去看就吃了大亏一样。
何裕辉一时很感兴趣,只是这会儿有重要的客人在,他也不好多问,只说:“我知道了,按照之前的约定,这三日她的食宿全免。”
那人点点头,又小声说了句,“少爷,那姑娘的胃口真是大得很呢,我感觉我们这几日肯定要亏本。”
何裕辉有点不信一个女孩子会把他们吃亏本,便用眼神示意那人自己知道了,让他可以出去了。
等人离开,流苏社的几个人纷纷好奇地交谈起来,“那小姑娘胃口真这么大呀?好想见识一下。”
“说不定就只是饿了几天呢,我要饿久了,胃口也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