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玩具小马还在福利院。”
“死了这条心。”男孩绝情地说,“我不会回去拿的。”
女孩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要他回去拿给自己,只是用鼻音极重的声音呢喃着:“那是妈妈送我的。”
江易怔了怔,过了会,他离开烂尾楼。
深夜的油灯街一个人影都没有,一眼望过去,还有许多户人家门檐上挂着燃烧的油灯。江滟柳房门前的油灯也亮着,表示她今晚还没接到客人,而她接不到客是不会睡觉的,江易打消了回家的打算。
他在楼下逛了一圈,顺走了不知谁晾在外面的毛毯。
他一路走回小云今栖身的烂尾楼,忽然看见远处巷口那家24小时的药房还开着门。
小江易蹲在巷口的路灯下玩了会石子,嘴里嘟囔:“死了就死了,关我什么事?”
手里的石子没有握住,啪嗒滚进一旁的水沟。
女孩因为高烧而泛着红晕的脸颊和稚嫩的声线又反复出现在脑海。
“哥哥,我好冷。”
“我的玩具小马还在福利院。”
“那是妈妈送我的。”
江易已经迈上了回去的路,又停下来回头看。
他眉间满是纠结和烦躁,最后咬了咬牙走向药房。放在平时他才不会管她死活,就像路边捡到小猫小狗一样,不会为它浪费一点心思,但现在的女孩是摇钱树,是他要捧在手心的宝贝,要是她烧死了,他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我是为了钱,只是为了钱。
小江易反复在脑海里这样告诉自己。
……
门上风铃响了,药房员工抬起头,看向面前那个衣衫破烂,满脸寒色的小男孩。
“我妹妹发烧了,妈妈叫我来买药。”他神情沉稳,冷静地说道。
“几岁?”
“八岁。”
“吃儿童退烧药吧,一共三十七块五。”员工拿了一盒药递给他。
江易黑漆漆的小手接过药,瞥了几眼药盒,确认这确实是用来退烧的。
“三十七块五。”员工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现金还是刷医保卡?”
她话音刚落,男孩抓起药盒,又抄起架子上放的矿泉水,毫不犹豫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