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因为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她要钟爱一生,放在心上的人。
他看的明白。
看透这一点的魏央。
又忽然难过。
让他不解的是,这种难过的情绪里,为何还夹杂着一丝,
微乎其微的……恐慌?
面对千军万马时,他不曾怕过;遭遇埋伏后,他也不曾慌过。
他向来固执,做事讲的便是一个透彻。
万事明白,不做痴梦。
既不爱他,他大可将一切问个清楚,再撒手去寻别人。
可他一想,若是条条理理皆都明晰,摊开所有,
他许会失去她。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怕了。
绝不能说。
空月皎洁,洞穿所有。
他同沉沉的风怯懦出声,
只道,我等。
他没有想过要等到何时,也不想过问是否会等到。
正如他成婚当晚,心中所想的那样,
此一时还在我的身边,便好。
多久,我都等。
他同她分房,并非置气。
而是怕自己会有一天失去理智,
会忍不住质问,说些伤害她的话。
直到。
她同林双玉见面,他暗中提醒,知晓她冰雪聪明,必会去贺府走一遭。
却不知,她竟是打算瞒着他的。
还有,茶间那个惊慌失措的表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太多了。
没有一处是能猜透她的心思的。
罢了。
做不到放任不管,又做不到明言挑开。
那便让一切都随西平的风,
去吧。
他只要陪着便够了。
马车安稳地行驶,车内寂静无声。
魏央闭目,万般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