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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第2页）

“李兄，实在抱歉。”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凑过来看热闹，李韫生苦涩一笑，朝对方拱手作揖。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笼罩着氤氲病气，显得苍白如纸，眼神更是黯淡无光，无血色的唇瓣紧紧抿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撒手人间。依靠着好友搀扶，他才勉强直起身子，朝大堂内望去。

众人见状，都是一怔。

早就听说李家这位郎君，身体孱弱，打小就是个病秧子。

坊间常有传闻，说李家用秘术，为李郎君续命。

“哟，李郎君。”没等钟离望回应，翠娘大嗓门已从二层阁楼处传来。

翠娘站在楼上，匆匆瞥见李韫生的身影，眉开眼笑间眸中满是得意，她摇着扇子，慢悠悠从旋梯下来，似笑非笑像是在诉苦：“总算把郎君给盼来了，郎君不知，舜华这几日茶饭不思消瘦许多，今个面上才有些笑意。”

这番话是在赌李韫生对姜舜华的心意究竟如何，若他心里有舜华，必然见不得美人受苦，届时，千两百两还不是手到擒来。若他心中无舜华，也正好借他名声，将今晚这势头拔高。

但等翠娘走下楼梯，完完整整看到李韫生时，她愕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李郎君怎么看起来快不行的样子啊！

不同于大堂内的水深火热，姜舜华这处，反倒显得特别冷清。

碧萝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姜舜华的头发，几番欲言又止，见她神色如常，不禁撅起嘴低头生闷气。满脑子都是：娘子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之前说非君不嫁，怎么现在就答应翠娘出去接客，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这些小心思，姜舜华全部感受在心。她淡然起身，“碧萝，将琴拿来。”

“娘子！”一听这话，碧萝心急不已，跺了三次脚宣示自己的不满。只是对方挺拔的背影平白带来一股强势气息，碧萝意识到，这次娘子是认真的。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她只能老老实实将琵琶从墙上取下来，跟在对方身后。

推开门刹那，臭味扑面而来。

熠熠生辉热闹非凡的远景，燃烧着诡异的幽火，将整个春生阁笼罩在一片呛人紫雾中。过往来人，如行尸走肉，走得东倒西歪，还有几人怀揣一大块肉抱头啃。

这景象等姜舜华走到大堂，更显怪异。

空气中蔓延着一股腐朽气味，一具具骷髅站在堂间，在她出现那一瞬，齐刷刷看向她，嘴巴张着，发出“嘿嘿嘿”的怪笑。

站在二层阁楼上俯瞰到这一幕，姜舜华手腕上的黑雾兴奋地飘散出去，她心觉不好，立刻让跟在身后的碧萝赶快回屋。

大堂内每个仰起头的面庞上都是一脸垂涎，碧萝年纪小，有些害怕这些人，在舜华催了四五次后，不再坚持连忙退下。

姜舜华这才缓步走下阁楼，淡然坐在大堂中间。这短短几步路，姜舜华强烈感受到来自舜华意识的恐惧，抱着琵琶的手在发颤，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所有骷髅的注视，在一点一点燃烧着她的理智。

瞬间，四周荡起一层尘埃，周围骷髅绕着舞台飞转，最后“砰”一声，全部撞到一块，散成碎块坠落一地。一层层荡开的黑雾拖着地上骷髅碎块朝姜舜华席卷而来，围堵在她脚下，有骷髅手探出来将姜舜华裙摆扯住，所有骷髅碎块前赴后继地吞噬整个裙身，最后一点点腐蚀到腰身。

看到骷髅手即将抓到舜华面庞，而对方深陷恐惧无法自拔时，姜舜华立马从她身躯中出来，化为三头六臂神相，将舜华笼罩在自己的金光中。

“醒醒。”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从金色光芒中传来

抓住舜华裙摆的白骨手臂，瞬间燃烧起来，凄厉的惨叫声，在半空中回荡。数不清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