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事实没那么容易。
排在她们前面的那个男人不知为什么,一直拿着手机在打电话,队伍挪动的同时,他却不动,和前面的人已经拉开一大段距离。
“……什么?我不是都说了我今天有事吗?!”那男人唾沫横飞地骂道,“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下面要工资,那就跟他们说,这个月一定给,反正现在能拖多久是多久……上面不给发,我有什么办法?我家里也有一大伙人要养呢!”
眼看距离越拉越大,沈期欺皱起了眉,主动上前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她客气地说:“先生,请往前走一走。”
那人正在气头上,怒气冲冲地转身一看,忽然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白皙秀丽的女孩子,表情肉眼可见地和颜悦色下来,连声应道:“好嘞,好嘞!”忙不迭地往前走去,边走还边回头问道:“不知道这位美女怎么称呼?是亲戚吗?我和新郎是大学同学……”
看着面前一脸油腻的男子,沈期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道:“谢谢。”然后拉着柳霜往前走了几步,不再回答。
男人被无视,有些不悦,却在看到她身后的柳霜时,又呆怔地停下了脚步。
沈期欺:……你特么到底会不会走路啊!
那男人的视线太露骨,她本能地挡在柳霜前头,冷冷道:“脚没用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男人回过神来,脸色变了:“你-他-妈说什么呢?!”
他正要骂人,柳霜的视线从沈期欺身上移开,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顿时止住了声音,后背惊出一片冷汗。
他没有在说什么,木然地转回了身。
沈期欺攥着柳霜的手,小声嘀咕:“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肚子上几层肉。宁配吗,配几把?!”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微风一般轻轻地掠过耳际,低哑又温柔。
“你还笑。”沈期欺耳尖泛红,转身看她,别别扭扭地说,“你这个人真是……”
柳霜收起笑,神色无辜。
沈期欺伸手去捏她的脸颊,左手右手轻轻往外扯,又爱又恨地说:“这张脸,招蜂引蝶!”
队伍很快恢复流动,片刻后轮到了她们二人。
沈期欺把请柬放在桌上,微微俯下身,她将长发别在耳后,屈起手肘,弯腰在来宾登记表上填下名字。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嚷嚷:“咦,是小期吧?!”
数道视线顿时集中过来,沈期欺愣了愣,抬起了头。
她看见一个身穿白西装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挽着一个娇小的姑娘,被周围一圈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
每个人都在仔细端详着她,神色各异。其中有人问:“于烈,这是你的朋友?”
“是我表妹。”于烈笑着说,“小期,好久不见啊。”
“小表妹长得真好看!”有男生嬉皮笑脸,“有男朋友了没?考不考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