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图尔贺道:&ldo;你带她们出去,我有话和大爷说。&rdo;
苏宜尔哈正蹙着眉头表示不悦,穆图尔贺的大丫头纳扎里已不动声色的挽着苏宜尔哈走了过去。
房里除了岳托和穆图尔贺,还剩下两个人,一个是穆图尔贺的陪嫁丫头锦歌,还有一个是中年妇人,穿的虽是宽大长袍,头发梳的却是汉妇的发髻。
岳托一进门就已经留意到了廖婆子,廖婆子却是自始至终都是低垂着头,眼睛盯着地面,似乎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般。
岳托目光被廖婆子吸引,所以并没有觉察到替他搬来椅子的锦歌讨好中带了一抹羞涩。岳托缓缓坐下,终于将目光从廖婆子身上收了回来,穆图尔贺将锦歌和岳托的表现一一收入眼底,亮晶晶的眸瞳中稍许暗淡下去,嘴角似有似无的扯出一丝苦涩的冷笑。
&ldo;辛苦你了。&rdo;岳托握住妻子的手。
穆图尔贺的双手带着粘糊糊的汗水,透着寒雪般的冰冷。
她没有抽开手,反而反手将岳托的手用力拉住:&ldo;你得答应我一件事。&rdo;
她的语气是那样的理所应当,因为说的急,她用的不是恳求或者商量的口吻,而是一种肯定的,命令的语气。岳托微不可察的心生反感,但看到妻子满脸疲惫憔悴的样子后,心里不由软了。天大地大产妇最大,他何必非和一个刚刚替他生完的孩子,且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才回来的女人斤斤计较?
&ldo;你说。&rdo;
穆图尔贺深吸一口气,指着锦歌道:&ldo;你收了她当通房吧……等孩子们过了满月,再抬她做小福晋。&rdo;
这回轮到岳托倒吸一口气。
第三十九章
因是在生产时帮过大忙的情分,所以双胞胎满月时国欢夫妻自然收到了请帖。阿木沙礼看到请帖子,大大的一怔,国欢观其面色郁郁,便道:&ldo;不想去就不去吧,我叫松汀把礼送过去也算尽到一份心。&rdo;
&ldo;不用……&rdo;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即便如此,她却很快的否定了国欢的建议。
到了宴席正日,阿木沙礼跟着国欢赴了宴,到了才知这场满月宴规模小的可怜,除了大贝勒自家的几个人外,只不过请了四贝勒一家和国欢夫妻寥寥十余人。
男人们在前厅聊政治聊渔猎聊女人,阿木沙礼只与岳托匆匆打了个照面,便自觉的跟着葛戴去了后宅看产妇和孩子。她从早起便有些神不守舍,眼皮突突的跳个不停,心里忐忑着。葛戴见状,便在路上拉了她的手叮嘱道:&ldo;一会儿见了岳托福晋,你可别露出丁点痕迹来。&rdo;
她听的不明不白的,刚想问,葛戴却拍着她的手背,低低叹了两句,没有多做解释。
两人在纳扎里的带领下进了屋子,纳扎里有点儿神魂不属,进门竟也没通禀。葛戴和阿木沙礼前后脚的刚进了屋门,就听卧室里传来穆图尔贺嘶哑的喝骂声:&ldo;去把岳托给我找来……你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你嚎什么丧?&rdo;
啪的声,房内传来器皿打碎的声响。
穆图尔贺愈发恼了,声嘶力竭的喊:&ldo;养你这么大,真个儿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早知道你是这么个讨债的,生你下来的时候就该掐死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