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云川市还飘着雪,十分寒冷,但这只是对普通人来说。
楼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庆祝他们儿子和女儿十八岁生日,大厅里暖气蒸腾,夫人少爷之间言笑晏晏,每个人都打扮的珠光宝色,显露出各自身份不凡。
而这场宴会的另一个主角却不在众人之间。
李海向来急色,迫不及待的问向身侧:“锦洲?你妹妹呢?什么时候出来?”
楼锦洲闲散的靠在桌上,吊儿郎当的开口:“急什么?这不是上来了。”
大厅里的灯光一下子都集中在舞台上方,顿时昏暗的台下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了一起。
楼月迎着目光立起足尖移步台上,优雅的起舞,随着大提琴的旋律展现着天鹅对死亡的奋力反抗。
楼月跳的很尽力,她知道这有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场芭蕾。
每一个动作都美的让台下人叹服,有些人看不懂艺术,他们的目光只集中在少女迷人的曲线上,隐晦的觊觎,在心中盘算着这件“商品”的价值。
舞毕,台下掌声响彻整个大厅,台上人已经谢幕,看客却仍然注视着台上,仿佛意犹未尽。
回到化妆室,楼月对着镜子卸去脸上浓厚的舞台妆,脸上并没有显示出一丝完美演出的喜悦。
看着镜子里照射出的人影,楼月只觉得厌恶,目光从澄澈变的深沉,眼里的情绪厚重的不像个18岁少女。
这时敲门声响起,楼月脸上情绪在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门外站着的是她父母,楼氏集团老总楼风和他的太太杨絮。
乖巧纯良的微笑询问:“父亲,母亲,有什么事吗?”
衣装华贵的二人满脸堆叠着笑意,可见对楼月今晚的表现十分满意。
杨絮脸上不见往常对她的厌恶,十分和蔼的开口:“阿月呀!今天晚上表现的不错,有几个夫人已经在下面等着要见你哩!赶紧换身衣服,打扮漂亮点!”
严肃的父亲也略展笑颜,“嗯,一定要听你母亲的话,注意分寸别给楼家丢脸。”
看着眼前的妻二人一唱一和的表演,楼月只觉得好笑,这哪是什么给她举办的生日会,这只是一场价高者得的拍卖,而被摆上台的物品就是她。
楼氏集团的生意日渐缩水,因为没有后台跟新的融资进来,他们在建筑行业上已经抢不到好的生意,每次竞争都被对头抢先,因为这件事楼风最近没少动怒。
所以这让他动了歪心思,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一根救命稻草,或者说是一件通过联姻就能取得重大利益的交易品。
楼月温顺的垂下头,掩饰自己轻蔑的神色,语气不变的温顺:“好的,我马上就来。”
楼父楼母满意的点了点头,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事成之后的利益。
毕竟就算在这人才济济,明星遍地的云川市,楼家女儿楼月的这张脸,也是出类拔萃的。
再有舞蹈界芭蕾新星的名号加持,才貌双全,脾气温顺谦恭,家世虽不是顶流但也十分富足,做那些名门望族的儿媳妇再好不过了。
夫妻两个算盘打的啪啪响,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怎么利用好女儿的一切,却忽视了自己女儿是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人。
楼月关起化妆室的门,脱下演出服,穿上准备好的礼服,随意的在脸上扫个淡妆。
镜子里的她美丽的无与伦比,可她只觉得嫌恶,从小出生在以利益为前提的环境,让她从未感受到家庭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