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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那些德克&iddot;萨卡纳人惊得喘不过气来。显然，他们不知道诗人这颗眼球是假的。

&ldo;仔细瞧瞧他。&rdo;他对玻璃眼球说着，把它放在倒置的杯底上，让它用邪恶的目光盯着塔代奥阁下，&ldo;晚上好，各位大人。&rdo;他兴高采烈地对着那群人说，说完走开了。

那个愤怒的军官咒骂着，挣扎着想要摆脱同伴的阻拦。

&ldo;把他带回房，看着他，直到他冷静下来，&rdo;学者对同伴们道，&ldo;最好别让他接近那个疯子。&rdo;

&ldo;我太惭愧了。&rdo;怒气冲冲的军官被拖走的时候，他对院长说。&ldo;他们不是我的仆人，我不能对他们发号施令。但我可以向您保证，他会屈服的。要是他拒绝道歉、拒绝马上离开，明天中午之前，他只能拿上那把剑和我较量。&rdo;

&ldo;不要动武!&rdo;牧师恳求道，&ldo;这没什么，让我们忘了这件事吧。&rdo;说话时，他双手颤抖，脸色苍白。

&ldo;他必须道歉后才能离开，&rdo;塔代奥阁下坚持说，&ldo;否则我就下令处死他。别担心，他不敢跟我打，哪怕他赢了，汉尼根也会把他钉在火刑柱上示众，还会强迫他妻子……总之你不用管。他会先道歉，然后离开。我同样感到深深的内疚，境然发生这种事情。&rdo;

&ldo;当初那诗人一出现，我就该派人把他赶走。整件事情是他惹起的，可我没能阻止。他挑起了争端，这很清楚。&rdo;

&ldo;挑起争端?就凭这个无赖傻瓜的一派胡言?乔萨尔德居然那样做，好像诗人的指控是真的一样。&rdo;

&ldo;他们确实在起草一份报告，综合评估我们修道院作为要塞的军事价值，你不知道吗?&rdo;

学者惊讶地张大嘴巴。他看着两位牧师，一副不相信的样子。&ldo;是真的吗?&rdo;沉默许久他才问道。

院长点了点头。

&ldo;可是您还允许我们留下来。&rdo;

&ldo;我们不保密。要是他们愿意的话，欢迎你的同伴们讲行曲拳考察。我不会冒昧地问他们为什么收集情报。诗人说的都是猜测，当然是一派胡言。&rdo;

&ldo;当然。&rdo;学者勉强说，没敢看主人一眼。

&ldo;你们的国君当然不会像诗人暗示的那样，对该地区怀有侵略的野心。&rdo;

&ldo;当然没有。&rdo;

&ldo;即使他有，我肯定他也会非常明智，至少会有个明智的军师让他明白，我们的修道院作为一座古代智慧的宝库，其价值远远超过它作为军事基地的价值。&rdo;

从他的口气中，学者觉察到牧师是在暗暗恳求帮助。他轻轻拨弄着食物，一边冥思苦想。

沉默良久之后，他低声允诺，&ldo;我回大学前，我们再商量这件事吧。&rdo;

盛宴时帷幕是放下来的，随着餐后歌声在庭院里响起，帷幕拉开。当学者在大厅开始演讲的时候，帷幕已经完全拉开。尴尬的局面仿佛已经结束，歌声使修道院在表面上恢复了热情友好的气氛。

保罗师领着阁下走向诵经台。高尔特和阁下的助手紧随其后，和他们一起来到台上。院长介绍完毕，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接着便鸦雀无声，仿佛在法庭上等待判决。学者并无演讲天赋，但他的话却让这群修士感到心满意足。

&ldo;我们在这里居然能发现这些东西，我感到十分惊奇。&rdo;他说道，&ldo;几星期前，我本来还不相信尽管过去那个伟大文明已经消亡，但类似你们《大事记》之类的记录却能保存至今。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些文件都是真实可靠的。现在事实摆在面前，让我们不得不信服。它们能保存下来实在不可思议。但对我来说，更奇怪的是，在本世纪，竟然一直没有人关注它们。但是今天，终于有人看到它们潜在的价值了……不仅仅是我本人。我不禁想，如果七十年前，卡施勒阁下在世的时候能遇上这批宝藏，那他将会作出多么伟大的贡献啊。&rdo;

听到像阁下这么有才华的人对《大事记》如此称赞，修士们不禁喜形于色。保罗却纳闷，他们为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他语气中隐隐带着的愤恨……或许是怀疑呢?&ldo;要是十年前就知道有这些资料的话，我很多关于光学的研究就没有必要了。&rdo;

啊哈!院长心想，来了。他正意识到，他的一些发现其实早有先例，这让他痛苦不已。他肯定已经清楚了，他的一生只能做点收集前人发现的工作;无论他如何聪明，他所做的只是重复前人的工作。这无法避免，除非世界变得像烈焰灭世前那样发达。

不管怎么说，这里的藏书显然给塔代奥阁下留下了深刻印象。&ldo;我在这里时间有限，&rdo;他继续说，&ldo;从目前我所看到的来判断，如果想要从《大事记》里挖掘出可以理解的信息，我怀疑需要二十个专家，花上几十年时间。物理科学的发展一般要靠归纳推理，由实验来验证;但在这里却纯粹要靠演绎，从残破的文件中推导。某些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打个比方……&rdo;他停顿了一会儿，拿出一包笔记，快速地翻动着，&ldo;这里有一句话，是我在楼下的地底下发现的，可能出自高等物理课本，我只找到了其中的四页。你们中有些人可能见过。

&ldo;如果事件发生点的间隔由空间来表达，其间隔便具有空间性，因为这样就有可能选择一个坐标系，在该坐标系中，事件可同时发生，只在空间上分离。然而，如果其间隔具有时间性，在任何坐标系内，事件都无法同时发生。然而，存在一个空间完全消失的坐标系，这样，事件的间隔纯粹时间化了，即发生在不同时间相同地点。现在考察了真实间隔的极值以后……&rdo;他抬起头，古怪地笑着问：&ldo;最近有人查阅过该引文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