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雯闻言,像傻了一样,眼泪还在流个不停,可已经不知道为谁而流了。
梁远国叹气,“我说这些不是让你愧疚什么的,就是希望你知道,即使你姐被这样对待,她对你还是始终如一,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梁雯没作声,拼命点头,她用力擦了擦眼睛,可眼泪就是擦不干净般,不停往外落。
她声音沙哑地问:“为什么姐姐什么都不说啊。”
梁远国笑,“你还不了解你姐的性格吗,她自尊心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比起别人讨厌她,她更讨厌别人同情她。”
梁雯以为梁母那天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对她发脾气的,可她还是天真了,那仅仅只是个开始,梁药走后,梁母的出气筒仿佛就变成了她,几乎隔个两三天就要检查她学习,作业写错了要骂,背书背错了也要骂,考试考砸了更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可梁母越是骂,梁雯就越是考不好,考试时拿笔的手都在抖,整个人忽然变得沉默了许久,也不爱哭了,像是失去了生气。
林韩熙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她家地址,隔三差五地跑来找她。
可梁雯对他是厌恶至极,那段在九中给他做作业的时光就像是噩梦一样,她完全不想搭理他,可是林韩熙来找她的一幕不小心被梁母发现了,回到家,梁雯都没反应过来,脸就狠狠甩了一巴掌,把她整个人都扇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她愣在原地。
梁母痛骂:“你竟然背着我和男生偷偷见面?那个楚昼就算了,这个一头白毛的男生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梁雯,你真是堕落了啊,你学习成绩下降得那么厉害,不会是和他有关系吧?”
梁雯麻木地捂着脸,只会轻声重复:“我没有……”
“还不承认!”梁母气得失去理智,一时忘记了梁雯体弱,竟然找来梁远国的皮带往她身上抽,“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你们是不是都要气死我才高兴,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梁雯感觉到皮开肉绽的剧痛,她努力躲闪着,脸色苍白无比,胸口喘不过气,心情极度压抑,多么希望自己能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就发烧晕厥。
深夜九点,拘留所里,楚昼表情冰冷地站在罗穆对面,窗外的银白色月光洒在他身上,气质阴森得犹如地狱里的修罗,他哑着嗓子轻轻问:“她在哪里?”
“不知道不知道!都说了我不知道!”罗穆崩溃大吼:“你他妈还要问我几遍啊,我都被关在这了,还能把她藏起来不可?”
楚昼沉默了一下,极其不愿意地开口:“你是她男朋友,她极大可能来投奔你。”
“男朋友?啥时候的事?”罗穆一脸懵逼。
楚昼冷冷道:“她说的,她还为了救你来求我。”
罗穆:“卧槽,这种好事我怎么不知道?”
“……”
楚昼已经彻底失去了和他交流的**,冷着脸转身就走。
罗穆在后面大喊:“喂臭小子,你还没说放不放我呢!”
……
楚昼最后还是放了罗穆一马,罗穆名下的酒吧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没有经营许可证,楚昼拖关系给他办好后,人自然也就出来了。
不过他不是白白帮忙,罗穆出来后,他让人跟踪了几天,并把行程汇报给他。
然而给出的结果是罗穆一出拘留所就去酒吧喝酒庆祝,还喝了三天三夜,期间除了骂他就是骂他。
完全没提到过梁药。
好像真的和他没关系。
楚昼彻底疯魔了,内心的黑暗几乎将他吞噬殆尽,每天都在不停地找她,可直到下雪了,她依旧没有踪迹。
十七岁,他在最寒冷的日子里,遇到了一个最温暖的人,可刚得知她的存在,她就不见了。
因为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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