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想酒了吧?本少今天带了好酒,十八年的杏花白,可别辜负了这绝世佳酿?”狼少话音刚落,士兵们又拿起每人脚下的一坛酒,浇在他们的伤口上,似乎能听到油煎香肉的嗞嗞声!
十二人一个个嗞牙裂嘴,表情痛苦,但还是没人喊痛!
公主被人偷出了宫,若不是曹府小姐相救?今天十几人受的罚,就不只是鞭刑了!他们心中都明白,狼少主恨不得生吃了他们,但还是手下留情了九分!
因为他把此事给压制下去了,没有禀报给君上!他们自然没人会蠢到说出去!
一声声军鞭扬起又落下,他们咬牙切齿忍受着,没人喊叫一声,没人皱一下眉头,因为:他们绝对不愿意输给小他们好几岁的狼少主!
“如果感觉到痛?可以叫出来?”狼少主双手反剪,在他们身后走来走去,“喊一声?减一鞭!有没有人喊痛?”
“没有!”十人再次齐声回答,“不痛!”
龙藏嘴角扬起弧度,扫视全体护卫营的士兵,安静得出奇,除了一声声撕扯皮肉的声音!
四十马鞭打完后,狼少主也脱了上衣,十二人静静的站在旁边,士兵再次扬起马鞭抽打在他身上,他这是以身作责,让他们内疚呢?
“狼少主?你还是抽我们吧?”灰鼠排行老一,这话该由他说。
“……”龙藏眉头不皱,眼睛不眨,也没理会他。
月梦楼
站在香叶床前,寒鸦的拳头捏得格吱响,看着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放荡?是为了让疼痛提醒自己还活着吗?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原来她根本没有睡着!
他伸手想拭去她眼角的泪,又缩回,沉默不语。
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不管你如何作贱自己?在下都不介意!在下不能为你做什么,只能看着你越走越远!
“心里很痛吗?痛就喊出来!”良久,寒鸦冒出这么一句。
香叶睁开眼睛,感觉背后的他压抑又温暖,心早就不痛了,从那个孩子被剥离身体后,就不再痛了,只有恨……
“哟?你还没走呐?你也想要奴家么?不嫌我脏?呵呵呵……”
香叶强颜欢笑推他一把,又媚态的露出半边香肩凑近,“寒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鬼魂附身?呵呵呵……”
“我也很脏,我的手沾满了鲜血,怎么洗也洗不掉!”寒鸦淡淡的说,并不理会她的故意刺激,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怎么了?这样就被吓住了?别走啊你?回来?奴家的香床,正缺一个男人暖脚呢!呵呵呵……”
香叶调戏的娇喊声被门关在里面。
王宫清水殿
自从千羽偷偷跑出宫回来后,王兄的脸板得跟铁似的,是谁告诉他的?不用想就知道,那些个护卫,像长了几百只眼睛似的!
对于宫庭生活,千羽习惯了它的寂寞,也逃避它的险恶,每天最好打发时间的办法就是看书,但也有让人无奈又必须要接受的时刻,那就是教习麽麽们的到来!
这也是王兄的旨意!
“身为公主,才情胜过美貌!更要有高贵至上的气质……”麽麽每次重复同样的话题,听得她的耳朵都起了茧了!
“今天又学舞蹈呀?乳娘?”此时的千羽,头上顶着一碗水,双手张开,一只脚抬起,一只脚独立站在半人高的木桩上。
教习麽麽严厉的守在一边,手上还拿着柳条!
看着她们身后那个大木箱,千羽的好奇心早被吸引过去,哪里顾得上练习什么“银凤展翅”?什么“掌上舞”?
“身子要轻,手要平衡,脚要直!脑袋和脖子也要直……”
“麽麽?这什么‘金鸡独立’的?是谁幻想出来的?我看她肯定是进过掖庭!这么折磨人?”千羽一只脚站立,身子一动不能动,但嘴巴还能说话。
这是舞蹈中最基本的平衡动作,为了练这个,麽麽们比她还坚持不懈!
“公主不要说话!这叫‘银凤展翅’,”麽麽纠正道,“想当年,很多夫人们为了练这个而获得恩宠?那可是不惜代价的!但是能练到身轻如浮云,又优雅如银凤的,可没几个人?”
“哦!”千羽嘟起小嘴答应,身子不能动,眼睛却可以,看着她大眼睛骨碌骨碌乱转,“可是,我又不想要恩宠?我只想嫁个喜欢的人,过寻常日子……”
公主又犯傻了!
奴婢们捂嘴窃笑,引得乳娘们又不满的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