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晚风阴凉。
庶大爷等人原本是想挽留七爷在他们这里住下的,不过七爷拒绝了,只道他与谢雯是旧识,去谢雯那里就好,庶大爷点头,也就不再挽留。
返回茅庐的路上,七爷与谢雯并肩走着,两人久久都没有说话,眼看着远处挂着灯笼的茅庐越来越近时,七爷才开口说道:“我看这村子里都没有人家在屋檐下挂灯笼,怎得你这里反而挂上了”。
谢雯看了一眼,道:“这样比较亮堂”。
七爷听出这里头的玄机,看他一眼。
谢雯直接上前推开院门,茅庐里的偏房里,玄射似乎还未歇下,他房里的灯还在亮着。
谢雯看向七爷:“我这里虽有客房,却地势偏小,要委屈七爷跟玄射一间房了”。
七爷应道:“无妨,可随主便”。
进了院子,谢雯敲开房门的时候,玄射抬眼,刚一看见谢雯身后的七爷时,立时就怔愣了:“七叔?您怎么来了?”。
七爷淡淡一笑:“我过来参礼,听闻你这这里惹了点事,顺便来看看你”。
玄射一怔。
谢雯道:“你们两先进屋去聊吧,我再去找床被子过来”。
“去吧”七爷点头。
谢雯走了,玄射忙将七爷迎进屋里,便问:“可是阿酷与七叔您告状了?”。
七爷道:“他不止向我告状,还劝诫我,让我与你少些往来,以免被你带坏了名声”。
玄射听得牙痒。
七爷直接走到桌边,衣袍一掀,便转身坐下,看着玄射:“说吧,当年怎么会污了小怡的清白”。
玄射拧眉,他看着七爷这般模样,便将当初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年玄射遇刺,受了伤,原本以为伤好了便也无事了,可是没想到几日后,玄射开始感觉到了身体不对劲,先是忽冷忽热,后来就身体一直发热内烧,那时候阿吉还以为他是病了,可是后来明显不对劲了,如此大约过了四五日后,玄射突然发作起来,似乎有些失了理智,他几乎是差点就把阿吉办了,阿吉这才意识到不对,他一把敲昏了玄射就想去村子里给玄射找个女人帮忙,匆忙中,他遇到了张怡,就把张怡给抓了回去。
那时,玄射药效缓解一些,他迷迷糊糊醒来,就看见张怡缩在一旁,警惕地盯着自己,那时候玄射也才明白过来,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总算玄射还没彻底丧失理智,他虽然是顾不得后果地拿了张怡解药,但到底也没在行事中弄伤张怡,是以后来张怡回去的时候,包氏等人没看出其他的异样。
七爷听得,却拧了眉。
他猜不透这是什么样的毒,对方这样费尽心力又是为了什么。正狐疑着,门外却听异动,像是灯笼掉落的声响。玄射反射行的拉开房门冲了出去,他一掌打了过去,却是猛然惊住。
厚厚的被子落在他门前的石阶上,而谢雯,却倒在院子里,白着脸,吐了血。
七爷过来一看,也惊了一下,他急忙上前扶起谢雯,谢雯却浑身僵硬紧绷着,他一把抓住七爷,整个手臂都在颤抖:“那些人……跟宋府必有关联!”。
“你怎么知道?”玄射脱口而问。
谢雯似乎受伤不轻,他死死抓着七爷,想要起身,却是步子踉跄。
七爷看谢雯神情不对,略一迟疑,就将谢雯打横抱起,送回他的房间:“射儿出手重了,你先别说话”。
谢雯眼眶布着血丝,他恨恨的看着七爷:“这是八日绝,药性发作之时,若无女子合欢解药,变回血气逆流,如同遭受烈火焚身之苦,疼上八日之后,人……也就变成了废人……终生不能……不能……”不能人道。
七爷顿时眼底阴寒,他没再问这药的事,只是将谢雯放到床上,摸了药丸给谢雯服下,而玄射听着,却是整个脸色都铁青异常,他身侧,只把掌心拽得死死的。
谢雯对这个药会这么了解情况,正是因为当初宋夫人拿这药来对付他,那时候的宋谦之不知这个厉害,中了道,一直到药性开始发作,他才觉得不对劲,只是等他逃出宋家的时候,却是被四五个乞丐拖进树林里面,那时候宋谦之受这药的药性影响,正是被动的时候,对方又明显人多,他哪里敌得过,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他就要被那几个乞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