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如何呢?”李钦似乎急了,有些咄咄相逼:“如果不是这样,那你为何会不知道?”。
“李钦!”崔严怒颜。
李钦一怔,才反应过来自己过了一些,他有些懊悔,一把将崔严抱住:“好了好了别生气,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我只是紧张而已”。
崔严长长呼一口气,想着事情是自己挑起的头,也就没说什么,李钦抱着他又蹭了一会,两人这才把之前的事给揭过,只是……他们要揭过,昙华县主那里却揭不过……他趁着李钦在书房跟李毅说话的时候,单独去见了崔严,一开口,便是让崔严跟李钦分开。
崔严眸色一闪,到没说什么。
可昙华县主发现崔严收拾好的包袱后,却有些尴尬了,她长长一叹,索性便与崔严明言。
“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了,你的人品如何,我是再清楚不过了,可是钦儿,他不是一般的官家少爷,他是大长公主的亲外孙,他的婚事,先不说我与他爹如何看待,光是我娘那里,你便过不去那关,趁着我娘还不知道你跟钦儿的事,你还是与钦儿……早些分了的好……”。
崔严心里微拧,面上除了有些微白,倒也没其他异常,他看着昙华县主,朝昙华县主双手作揖:“您多心了,我与李钦并没有什么不清不楚,今日原本也是打算向您还有伯父辞行的,不过您既然来了,那我便捡个便宜,在这里跟你告辞,打扰多日,让您还有伯父误会了,实在抱歉”。
而后,崔严便在昙华县主惊愕的目光中,举步离开,只是……还没踏出大门,他便遇上了昙华县主的生母,大长公主。
当年玄刃与诸皇子明争暗斗,大长公主压对了宝,站对了队,这才得以安享晚年,只是这些年,这性子愈发的有些唯我独尊,除了玄刃竟是谁都不放在眼里了,也幸得她是个女人,要不然以她这性子,恐怕早都被玄刃处理掉了。
大长公主这一生,就只有昙华县主这么一个女儿,而昙华县主又只有李钦这么一个儿子,是以对李钦,大长公主看得比谁都还要宝贝。
崔严初见大长公主,还不知她是谁,直到被伺候大长公主的嬷嬷呵斥,这才急忙跪下行礼。昙华县主匆匆过来,一见崔严跟大长公主已经正面碰上,心里便暗暗呼了一声不好。
“母亲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也不让人提前告知女儿一声”。
大长公主笑着:“我来自己女儿府上,难道还要提前通报么?”。
昙华县主也是笑道:“不是通报,是让女儿提前有个准备才是啊”。
大长公主笑骂他一声猴头,这才看向一旁跪在地上的崔严,眸光冷锐:“这是府上哪来的下人,怎如此不懂规矩,这正大门,其实区区下人能走的地方?”。
崔严跪着,双手还持行礼的作揖之态,听得大长公主得话,崔严不由得眉宇微拧。
昙华县主似没发现异常,她笑着解释:“母亲误会了,这孩子是钦儿的朋友,并非……”。
“钦儿的朋友?”大长公主接过昙华县主的话音:“那个落魄的崔家?还是……”。
这……
昙华县主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崔严听着,心里拧成一团。
然而,大长公主却又冷笑一声:“说起来,你这个当娘的也是,钦儿年少血气方刚不懂事,可你这个做娘的,也应该为他把把关才是,不要什么阿猫啊狗都放到身边当是朋友,钦儿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富家少爷,他身上可是也流淌着一半我皇室的血统,你既然是他的母亲,便应该提醒他,莫要做出那些自降身份的事来,以免丢人现眼,落人笑柄才是!”。
崔严毕竟少年,被大长公主这么一说,立时便气的白了脸色,可偏偏他却连辩驳的话都不能说,甚至是不能不敬,大长公主没问他话,他不能开口说话,大长公主没有免他礼数,他便不能起来……
暗暗的深深吸一口气,崔严浑身紧绷,膝盖跪正冰冷的地上已经麻掉,而他却依旧只能坚持着。
看着崔严这样,昙华县主有些不忍,她笑着插了一句:“母亲说的我明白,回头我会跟钦儿仔细再说道说道,母亲来了这么一会,想来也累了,不如随我先进屋去歇会,我们母女好好的说说话”。
大长公主点头,嗯了一声,便领头前走。
昙华县主看了崔严一眼,似才发现他似的:“你这孩子,还跪在这里做什么,既然有事,你便先去忙吧,你兄长相邀之事,回去告诉他,我夫君暂不得空,过些日子再回宴请他”。
昙华县主这是在帮崔严,崔严知道,可是他却生不出几分感激,但礼不可废,朝着昙华县主跟大长公主得方向,崔严俯身一拜:“县住放心,我必会回禀家兄的”自此,他才得以离开李府。
——
大长公主不喜欢崔严,或者应该说,他不喜欢那些会让李钦沾染污点,甚至会害得李钦无子无嗣的任何一个男人,崔严知道这些,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受得了大长公主这样的羞辱又是另外一事。
出了李府,崔严回了崔府,跟崔南观回禀他这边的情况,崔南观有心想要培养这个弟弟,能让弟弟去办的事,都让弟弟去办了,在崔府崔严回禀完了所有事情,崔南观突然问他:“你这些日子,在外头可好?”。
崔严一怔:“挺好,没什么事”。
崔南观挑眉:“挺好?怎么觉得你好像瘦了?”。
崔严失笑:“我哪里瘦了?还不一直都是如此?”崔严故意问他:“这几日,大嫂可还好?”。
崔南观点头:“除了身体还是那样,其他都好”。
崔严轻叹,与他说起了子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