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是。&rdo;胖子拈起一小块豆腐干,说,&ldo;我老婆来闹,有我挡住,你怕啥吗?各人在这里好好发展噻。&rdo;
&ldo;不过,如果你老婆天天来闹,也烦。不是屎都要说成是屎的。&rdo;仲秋拿起筷子又&ldo;数&rdo;了几颗花生米进嘴里,问:&ldo;你老婆是怎么知道她的?&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胖子摊了摊手,说,&ldo;我问过她,是在哪里听到的谣言。她就是不说。还是那一句话,墙有耳,壁有缝。&rdo;
&ldo;她不是在妇联吗?&rdo;
&ldo;是呀。我一再给她说,她就是不相信。总说人家坏,还说你也下了水,跟她穿一条裤子。&rdo;
&ldo;谣言都从那里出来!&rdo;仲秋想起前天晚上找妻子之事就愤愤然,那些人是有计划有目的地想把支持李一凡的人都抹黑。他把茶碗猛地一搁,&ldo;唉!他妈的,谣言杀人!搞到你我头上了。&rdo;
&ldo;我们倒不怕哟!又不是刺巴笼里的麻雀‐‐吓都吓得倒?&rdo;胖子叹道,&ldo;我看是有人要把她弄臭。弄得像今天你采访的那个女子割腕自杀,就高兴了。&rdo;
&ldo;一个弱女子,碍着谁了?不就是响应建立法治社会的号召,不愿私了,要和强奸犯作斗争?就遭遇这样……&rdo;
&ldo;她男人呢?&rdo;
仲秋不置可否,摇了摇头。
两个人又馅入了沉默。
&ldo;呜、呜!&rdo;又一艘轮船在叫,是进港还是离开?
自寻烦恼(1)
阳昆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刚才,他上完课去教研室看有没有什么事,顺便看看报纸,看见了办公桌上压着一张字条:阳老师,师大的一个姓方的老师要来找你。贾玉珠。方老师?他找我有什么事?他几步走到总支办公室,问正在埋头写东西的贾玉珠:&ldo;贾书记,方老师没有说什么事?&rdo;
贾玉珠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ldo;没有,只说好久不见你了吔。今天去哪里吔搞一个啥子讲座,完了,就来看你吔。&rdo;
阳昆刚走到门口,她随口问:&ldo;家里处理好了吗?&rdo;
他摇摇头。
&ldo;你老婆也是!听人劝,得一半吔。&rdo;她也摇摇头,眼睛落到了她面前的纸上。
方老师,是不是当过一年自己的辅导员,又做过李一凡的辅导员方建?回到宿舍,阳昆就这样等着。翻了会儿书,心绪不宁,哪本都看不进去。干脆躺下养神。自从李一凡出事后,他就基本上住在这间原本供住校外的来上课或学习的教师休息的十三个平方的老式地屋里。要休息的教师都知道了他在和老婆扯皮,很同情他(这是一个怪现象,两口子发生矛盾,闹到分居的程度,一个单位的同事不问青红皂白,都是同情属于自己的同事这一方的),基本上都不来住,即使中午,也在附近的茶馆泡一阵,或者到教研室打盹。
阳昆压根儿没有想到灾难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他一直受人羡慕,成为不少未婚或已婚的男女攀比的对象:业务好,妻子靓,孩子乖,家庭和睦……今年春天市里开展五好家庭评比,好多同事鼓励他们去报名。他都动心了,回家一说,李一凡兜头一瓢冷水:五好家庭就五好?自己的家,自己的事,七好八好都可以。反正是自己感觉,是自己家里的事,婆娘儿女的事情,有什么值得拿到社会上去吆吼张扬的?浅薄!把自己的家庭张扬在公众的阳光下,傻瓜才干!
他了解妻子的一贯作风,务实、进取、低调。因此没有再坚持。说心里话,阳昆和她的看法是一样的。只不过朋友、同事的鼓噪使他飘飘然‐‐要让全市人民知道他阳昆有一个幸福的家。那时,老家的父母亲友,外地的同学知道了,不晓得有多高兴……
可是,如今,忽啦啦如大厦倾……如天嘣地裂……一切都变了样,一切都翻了个!
还好的是没有去参加那狗日的评比。要是去了,那影响……唉!真他妈丢人现眼……
难道是她早有预感?是她的思想早就出墙?是和那狗日的记者早就有勾连?怪不得她不同意!她心虚呀。
如果她同意了,在评选时万一露了馅?认识的人多,议论的人也多呀!女人精、女人精,还真他妈是个狐狸精。这么多年了,居然没有识破她的真面目。真的太傻!
她过去不是这样!多纯洁的一个女孩儿呀。
还是该回老家去,不该听她的话。男人呀,在恋爱的时候都是没有头脑的。脑袋长在了女人身上。啥子都让女人支配,百依百顺。结果呢?
不该进这个城市!他妈的花花世界,乱七八糟,卖淫嫖娼,抢劫强奸……到处是陷阱,到处是火坑……在学校要好得多。哪怕是中学,也是自成一统,世外桃源也。
这下好了,她早就栽进去了……
也许,我早就戴着绿帽子了!我、我真他妈乌龟,真他妈傻!
唉,搞不明白,她是怎么和那狗日的记者搞上的?我比他哪点差?看起都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了。有钱?有风度?我像他那一把年纪,早就是正教授了,后面的靓女一大帮,不要说那个时候,现在追我的学生多的是!我都没有动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