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子来回的看着他们两个,努力消化着他们说话。
“不过……”宋山山话语一转,看向酒春醁道:“不需要你用月钱来换,该是你的就还是你的。”
随后又看向那小叫花子,“我也不是白白收留你,你既要留在酒肆,那就免不了要做些活路,你不能说话,那就留在后院洗洗酒具,酿酒的时候就帮他们烧火,可能做到?”
小叫花子眼里泛着亮光,眼眸里好像盛着一池星河,张着嘴连连点头。
这对他来说乃是天大的好事,意味着自己以后可以不用再四处流浪,也不用挨饥受冻,最重要的是不会再平白无故的受到旁人的虐打了。
随着他点头的动作,两行热泪顺着他的脸颊划过,坠落到他的鞋面上。
他恍惚地伸起手,拭了一下脸上的湿意。
明明是一件好事,他为什么会哭呢?
宋山山看着他哭,心里莫名地也有些难受,只能假装自己没看到,强自镇定地问道:
“你可记得自己的名字?”
她记得昨晚左大夫问他是不是生来就是个哑巴的时候,他是否认了的。
既然能记得自己以前的事,想来也能记住自己叫什么吧?
可惜。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面色痛苦的挣扎了一会儿,随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三娘子给他取一个吧。”
酒春醁不忍见到他那种陷入痛苦的模样,直接开口道。
他们当初进酒肆的时候,名字就是她给起的。
虽然三娘子说了,他们几个的名字都是酒的别名,但他还是觉得很好听。
有名有姓,才终于又有了家的感觉。
宋山山想了一下,这人与三玉两春不同,三玉两春是从牙行里买进来的,身契都在她的手上。
但是他乃是一个四处流浪叫花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留在酒肆里姑且也只能算是个帮工。
为了区别他们,干脆就像阿添他们一样,取个简单的名字叫着就算了吧。
“叫你阿源如何?财源广进。”
宋山山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随意捡了一个词挑了个字问他。
本来想过去找她的阿添听闻这话脚步一顿。
这话怎么感觉这么耳熟??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初宋山山给他起名的那段回忆。
【宋山山:“叫阿添怎么样,添财进宝。”】
“……”
添财进宝。
财源广进。
阿添一阵无语,这丫的掉钱眼里了吧。
亏他当初还觉得阿添这个名字起得很不错。
这般想着,他转身又回了酒库。
哼,有些事情也不是非要跟她商量。
“阿源……”酒春醁轻声重复了一遍,微微激动地扯了一下那小叫花子的袖子,“以后你就叫阿源了!”
小叫花子看着他高兴的模样,也跟着他一块笑了起来。
他有名字了,他叫阿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