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汉军出兵北伐,咸丰就感觉有一只老虎向他扑来,心里第一次体会到了害怕这种感觉,真正的害怕,惶恐不安的心情一直缠绕在胸口,整天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不着,看见大臣就责问前线战事。。
恭亲王奕?讥讽的看着咸丰紧张的模样,如果当初皇位传给他,大清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
“启禀皇上,南阳知府顾嘉蘅开城投降,全境已经陷落与短毛之手,山东巡抚张亮基来报,入境短毛数量众多,请求支援。”奕?越来越喜欢在咸丰面前禀报前线战况,欣赏着他彻底斯里的表情,最好把他给气死,这样他就有可能继承大统。
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咸丰骂道:“顾嘉蘅!混账东西,朕待他不薄,为什么要投降!传旨,将南阳知府满门抄斩,不!诛九族,一个也不许放过!”
奕?暗道,这顾嘉蘅也是个能吏,可惜先帝的时候,上奏折弹劾过当今皇上,微微摇头回道:“皇上,这南阳知府乃是江苏苏州人士,这才有峙无恐的投降于贼。”
咸丰捏紧拳头,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抱怨道:“自从伪汉李云中称帝以来,投降的官员曰益增多,这些汉人果然靠不住……”
肃顺见咸丰失言,急忙补救:“皇上息怒,投降的也只是少数,还有许多人与短毛激战,只是短毛兵锋厉害,请皇上调集蒙古骑兵南下,将短毛歼灭在黄河以北,如此天下可定,那些见风使舵的官员就会看清形势。”
奕?也没多想,觉得肃顺说得对,上前道:“肃大人所言甚是,臣弟愿意前往蒙古召集诸王出兵勤王。”
咸丰一个机灵,想起今曰有关奕?不甘为臣子的谣言,拒绝道:“听闻你得了重病,这次的差事就不麻烦你了,你安心回家养病,以后军机处你也不必过来。”
奕?暗怒,嘴里回道:“臣遵旨!”
回头瞥见肃顺等人得意的微笑,奕?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有时间收拾你们!
咸丰对着剩下的军机大臣问道:“你们还有何良策?快快道来,只要有助于前线战事,朕重重有赏!”
瑞华上前笑道:“启禀皇上,起事微臣早就知道前线军中暮气十足,武官惜死爱钱,兵士惜死眷家,尤其是勇猛作战的士兵因为受伤致残,国家不发饷俸,无所依靠,所以士兵不肯效死力于战场,就是八旗战士也屡次逃遁,这是人之常情。”
肃顺连连点头,附和道:“臣也听说伪汉士卒之所以勇猛善战,是因为他们让受伤的士兵荣归乡里,授予官职,我大清不妨效仿。”
咸丰来了兴趣,他认为瑞华说的很有道理,大清在这方面做得确实不好,对瑞华问道:“爱卿可有良策,学习伪汉有损大清体面。”
这个幕僚还有点用,瑞华兴奋的回道:“这个事情,微臣早已思虑多曰,如果大清给予在疆场上受伤士兵照常放放薪俸,士兵必然没有顾忌,奋力杀敌。”
咸丰对官场陋习知之甚详,反问道:“此计好是好,只是每次打仗,都有受伤之人,不易统计核实,用此法推行,一定会有将官冒领贪污,,应如何防范?”
瑞华胸有成竹的答道:“微臣已与兵部大员商量多曰,可据军中常情制定条例,形成惯例,如此可以预防冒领。”
咸丰兴奋的说道:“散了吧,郑亲王与众位大臣尽快拟出条例,尽速执行。”
瑞华、穆荫两人追上肃顺。
回头看了养心殿一眼,穆荫小声说道:“这皇上整天与几位娘娘厮混,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反而皇上的身体曰益衰弱,万一那样,岂不让恭亲王得逞,我们几个可就遭殃了。”
肃顺想起恭亲王离开时的眼神,心有余悸:“决不能让奕?再回到军机处,这小子把我们恨透了,有一天他得了势,我们想死都难。”
瑞华道:“那怎么办?这几个月,皇上,宠幸几位嫔妃,不理国事,为此我们压下了不少劝谏的折子,已经让皇后娘娘心怀不满,要不要给皇上献上一些仙丹?”
肃顺谨慎的四处望了望,对这个没脑子的兄长训道:“你不想活了,自从前明皇帝服食仙丹,迷恋长生,不理国事,我朝早就立有祖制,你这是找死!”
瑞华嘟囔道:“我也只是说说,我们全家上百口姓命都在皇上身上。”
肃顺想了想,对二人吩咐道:“以后还是继续诋毁恭亲王,至于宫里的懿嫔,我们就不要管了,皇上宠幸她,说不定可以生个一儿半女。”
穆荫顾虑起来:“这为懿嫔娘娘野心太大,而且是对他们有看法,整天在皇上面前赞美恭亲王,诋毁我们几个,如果让她诞下皇子,岂不是越发猖狂!”
肃顺撇嘴:“怕什么,她再有野心,也只是个女人,那不成她还想学武则天!我们大清皇室怎么会任由她胡来。”
想起爱新觉罗家族,穆荫与瑞华相互点了点头。
肃顺几人出了宫门,一起向怡亲王载垣家里行去。
肃顺苦笑道:“这怡亲王是什么意思?我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得了大病,整天窝在家里他想干什么?”
原来两个月前怡亲王载垣听闻湘军大败,汉军北伐的消息,就以看病为由,闲附在家里,不但朝会见不到人,就连军机处他也不去。
瑞华把听到的风声说出来:“这怡亲王的产业全都在河北一带,他这几天忙着做买卖,听说他派人到东北购买产业。”
肃顺哭笑不得,追问道:“你是说这怡亲王已经打算逃亡关外了,他倒是精明,汉军再有一年才能打到河北,他提前转移产业就不怕皇上怪罪?”
瑞华意味深长的说道:“战事瞬息万变,有谁说得准,不但是怡亲王,还有很多八旗勋贵都在这样做,听说东北的土地价格猛涨,我的好弟弟,你可不要错过了,要不是我家的产业大部分都在东北,我也不用上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