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就是不知道飞机准点不准点,或者中间需不需要转机什么的。
那么今晚她是肯定来不了的,然后就只能等明天。
冼淼淼扶额,嗯,清明节,没毛病。
明天他们一家人要给老太太和尚云璐扫墓,不说有没有时间招待这位远来的客人,估计老爷子本人的情绪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尤其他本身就不待见十月妈妈,一个搞不好还真能撞到枪口上。
冼淼淼想了下,&ldo;小舅舅,你先把人安排到酒店去休息一天好吧?好歹过了清明节。&rdo;
这个家族的女人们似乎命都不长,尤其是前几年尚云璐去世之后,老爷子每年清明和几个忌日都会十分消沉,实在不适合再给什么意外刺激到了。
尚云清赞同,&ldo;你说的是,我这就叫人安排。&rdo;
千万往后拖延一下,别把清明节过成了真清明节……
当天老爷子直接没让冼淼淼回家,祖孙三代凑在一起吃了顿气氛稍显沉闷的晚餐后就各自回房去了。
冼淼淼给任栖桐打电话,约好明天早上直接在墓园门口见。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考察期,老爷子不仅已经默认每年春节都允许任栖桐来老宅过,甚至今年还松口同意他跟大家一起去扫墓,真是里程碑似的大跨越。
这事儿老爷子提前一个月就跟冼淼淼通过气,任栖桐还特意飞了趟意大利,让惯用的裁fèng重新量体裁衣‐‐尽管他的身材经年不变,紧赶着订了一套黑西装。
最后一次回去试衣服的时候,他还顺道看了趟老拜斯曼。
爷俩还是没有太多共同语言,只是干坐,但跟上次见面时的心境又有不同。
老拜斯曼这几年老得很快,不过一年多没见,任栖桐都有些不敢认。
他的眼睛浑浊的厉害,露在外面的面部和颈部皱纹横生,手上的皮肤也很松弛,肌肤上遍布褐色的老年斑……
他行走时已经需要依靠拐杖了,如果不想坐轮椅的话。
老拜斯曼的生活依旧奢华,他的身边围绕着各种仆人和医护人员,衣衫服饰和吃的食物也都十分精美奢华,但却恰恰少了几分人气。
没有一位妻子或是儿女在周围侍奉,没有,尽管他们一直在报道上宣称对这位前夫或是父亲如何如何的感情深厚,难以割舍。
任栖桐的到来让老拜斯曼瞬间精神了很多,他罕见的主动提出去外面的餐厅用餐,但是被任栖桐拒绝了。
他只是想安静的看对方一眼而已,并不想出去作秀给别人看。
可饶是这么着,他过来的消息还是漏了出去,当天晚上,几位前拜斯曼太太就带着儿女们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他们站在大厅的水晶灯下相互讥讽,间或翻着白眼,而当老拜斯曼出现后,他们又齐齐将敌视的目光投向他身边的任栖桐。
其中一位女士声音尖刻的嗤了声,言辞刻薄道,&ldo;瞧瞧这是谁,几年不见踪影的埃布尔先生!你不是在华国当歌星当得好好的,干嘛又回来呢?&rdo;
任栖桐瞥了她一眼,神色平静。
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却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蔑视以及挑战,顿时有些恼火,刚要再说点儿什么就被自己的兄弟拉住。
她的兄弟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上前,冲任栖桐扬了扬下巴,&ldo;我记得之前大家曾有过协定,你说过不会参与的。&rdo;
任栖桐还没说话,老拜斯曼却已经气的浑身发抖。
他还没有死,这群人竟然就已经可以无视他的存在,堂而皇之的在他的地盘上进行斗争,以便进行以后的遗产分割!
&ldo;埃尔是我叫回来的!&rdo;老拜斯曼把拐棍儿用力捣在地上,一张老脸涨成不正常的紫红色,他大声喊着任栖桐的昵称道,&ldo;埃尔也是我的儿子,而这里是我的家,我喜欢叫谁来就叫谁来,你们无权过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