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还不去寻我的女人!&ldo;北宫啸冷冷看了他一眼。
&ldo;你的女人?&rdo;灰衣人语调微微有些上扬,不觉好笑,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个有夫之妇,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居然能引起这种阵势!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倒是想要看看!
于是,灰衣人纵身一跃,向内院飞去。
此刻,看到又是一轮攻势,璧宿与林熙寒带着花闭月慢慢向后院退去。
忽然头顶一道身影掠过,就像一只灰色苍鹰,英姿飒慡落在地上。
璧宿看到他果然是当年刺杀自己的男子时,胸中顿时燃起熊熊的怒意,看来马上要有一场恶战了,幸好当年另一个男子并没有出现,否则凭他一己之力,定不是对手,他咬了咬牙,心想林熙寒在他身侧,两人联手应该可以对抗此人。
当灰衣男子看看清楚眼前两名男子的面容时,不由怔了怔,忽然拔刀,哈哈大笑起来,用刀尖指着林熙寒道:&ldo;林公子,没想到你居然和这个小子在一起,当年我们联手没有杀死他,现在你是不是找机会来下手了?也罢,给你这个机会!&rdo;
闻言,璧宿与林熙寒的面容通通一变。
顿时璧宿的剑眉微颤,仿佛瞬间有雷霆降下,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林熙寒一眼,墨瞳闪过锐利冷光,声音微颤道:&ldo;当年与他一起刺杀我的,难道也有阁下?&rdo;
林熙寒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迟早都会被揭穿。
璧宿竭力压下汹涌怒意与冷意,妖异俊美的面容有些扭曲,抽了口冷气道:&ldo;难道阁下现在还是与他一起的?特意来对付我们的是不是?&rdo;
&ldo;自然不是!&rdo;林熙寒淡淡道。
璧宿站得笔直,并不为他的话语所动:&ldo;我现在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我不能把月牙儿的命运交给任何人,我就是拼着一死,也不能让你们的阴谋得逞。&rdo;
林熙寒此刻目光清澈有如冷泉,沉默不言,他从不擅长巧言令色。
&ldo;璧宿,你不要冲动,多支持一会儿,玉流觞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rdo;花闭月的声音微微带颤,隐约透出担忧。
&ldo;放心,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rdo;璧宿对着她邪魅一笑,亦是深深瞥了她一眼,目光宛如刀剑一般气势,媚人黑瞳带着一抹坚决的凌然。
&ldo;废话少说,快受死吧!&rdo;灰衣人冷笑一声,挥舞着巨剑向璧宿冲来,刀身闪着乌黑而森冷的光芒,林熙寒目光一凛,拿出袖里剑,虽然是很短的兵刃,却是可以任意在空中回旋,恰恰是在巨刀的克星。
虽然与他并肩作战,璧宿双目迷离,似恨似嗔道:&ldo;林熙寒,你别以为我会信你,关键时刻,可别刺我一刀。&rdo;
&ldo;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和你解释!专心对敌!&rdo;林熙寒冷冷地说道:&ldo;我攻前,你攻后!&rdo;&rdo;
不知为何,璧宿居然听从了他的指使。
三人战在一处,一寸长一寸强,灰衣人的武器占了不少优势。
花闭月瞧着林熙寒与璧宿,心中隐隐担忧着,生怕再有人来。
&ldo;哼,现在还有谁会来帮你!&ldo;忽然,院外传来男子的声音,他的身影只是缓缓而来,双手负在背后,从暗处径直向花闭月走来。
月光下,此人的面容正是北宫啸,面带从容不迫的笑意,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最终落在她的肚子上,冷笑一声:&ldo;没想到你居然隐瞒得不错,这时居然也有了男人的野种。&rdo;
&ldo;这是我夫君的孩儿,你休要胡言乱语?&rdo;&ldo;花闭月冷冷看他。
北宫啸嘴角浮现一丝冷诮的讽笑,漆黑眼瞳中氤氲的光芒如冰般化开,神情忽然有些恍惚:&ldo;梦境里,你明明是我的妻子,明明是我的女人,一心一意待我。&rdo;忽然,他的目光变得凌厉:&ldo;为何现在你喜欢上了别人?要躲着我,避着我?&rdo;
&ldo;庄公梦蝶,阁下的梦境为何要当真?&rdo;听到他的质问,花闭月的心中有一丝不屑,也感到一丝慌乱。
&ldo;&ldo;不不不,那绝不是梦,我明白那一定是你们曾经的前世,我梦到自己死后,便再次回到这个世上,而很多事情都已变了,我失去了曾经拥有的,甚至北宫家族的势力都受到重创,这些通通是因为你!&rdo;北宫啸的面色有些狰狞!
花闭月不由抽了口冷气,她不明白北宫啸为何会这么说?
难道他与自己一样,都是死后回到了前世?
但若是每个人都能这般,这世间岂非乱了章法?
不可能,自然是不可能!
这期间,一定有什么缘故,只是她暂时没有时间来弄得透彻!
眼见北宫啸咄咄逼人而来,一副睚眦欲裂的神情,花闭月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立刻退身向后院的小门走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摆脱这个男人!
楚暮云选择的这处府邸,正是特意为她而选,此地环境极佳,而且后院有处吊索,正是连接两座山崖间的通道之一,随时可以为她提供一条极佳的退路。
据说这悬崖到了四月冰雪化了后,才能看到上山下山的路,花闭月虽然身子沉重,不能奔跑,但北宫啸追得不紧不慢,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就当花闭月来到吊索旁,倒抽了一口凉气,发现夜里吊索上已结了霜,瞧着周围险峻的环境,退路仿佛变成了绝路,她想起梦境中白衣人曾嘱咐过她,让她来此地养胎,总是隐隐觉着有些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