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王起还在嚎叫着。
他没有选择将昏迷的秦纵推开,贯穿伤接触了泥土会很难清理。
小六子见河对岸半晌没什么动静,悄悄地爬了过来,往地上一趴,“来,放我身上。”
王起缓缓将秦纵翻了过去,眼神却冷静无比,一根一根地将露在体表的竹屑给拔出来,一边拔,一边继续嚎叫着。
云雀横剑而立,警惕地看着对岸。
他们距离军营有五百步的距离,她感觉只要往后退五六十步,对方的竹箭就无法留住他们。
可现在两个重伤的人,一个不能走路的小六子,对方的下一支竹箭不知道何时会到,或许就是等待她撤退的时候突施冷箭,怎么退?
这时候,河对岸一道庞大的人影高高跃起,落在了湍急的河心。
然后河水中浮出陈岭的大脑袋,正笑呵呵地朝岸边游过来。
“对方是准备活捉。”王起刚拔出一根长竹屑,一边吸着凉气往伤口上涂抹着药粉说道。
说来奇怪,秦纵的血滴在他的伤口上,竟然有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
小六子抿着嘴,倒背着手给秦纵身上的伤口洒着止血粉。
“你们带他走吧。”小六子努力转过头,看着云雀说道:“带他走你能做到的,他不重。”
云雀摇摇头,“你也不重。我们会一起走。”
说话间,河水已经到了陈岭的腰间,只见他怒吼一声,将背后的笼子扔在地上,朝这边飞奔过来。
王起叹了口气,“这大个子怎么就和我过不去呢,一见到我他就跟疯了似的。”
秦纵抬起头来:“可能看上你了。”
说完,又昏了过去。
王起:……
云雀莞尔一笑,上前一步准备应敌。
陈岭狞笑着冲锋,奔跑速度竟然又快了一倍。
轰隆隆。
河边的石子都被震得跳起舞来。
王起大叫一声:“救命啊!”
这时,军营里驶出一辆马车。
车身罩着厚厚的青毡布,让人隔着老远都替里面的人觉得热。
驾车的车夫甩动缰绳,马车停在了军营门口。
一队重盾步兵将马车保护在了中间。
车帘卷动,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走了下来。
“意剑传人可没有几个了。”中年人面白无须,朗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