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钰沉默片刻,深呼一口气,定了定神,摇头轻笑道:“妙然,我知道你现在难免生出抵触心理,但是我不怪你,我会给你时间慢慢接受,我也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对夫妻,一对所有人都羡慕的夫妇。”
李妙然嘴角挂着冷笑,没有说话。
“妙然,我们十五岁相遇相识,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就是你了,除了你,别的女人我不会再多看一眼,非你不娶。”
李妙然瞥了其一眼,缓缓的走向了大堂一侧,骆天钰一愣,随即紧紧的身在后面,防止别人看出什么端倪,这下子,在旁人看来,两人完全就是一对幸福甜蜜的小两口。
“十五岁,那么小,你就能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李妙然显然不会相信骆天钰的说辞,对于男人追女人死缠烂打的套路,李妙然已经看过了太多太多,几乎无感。
尽管整个京城不知道从何时起都在流传骆天钰如何优秀如何正直,可这铺天盖地的赞美,并不能让李妙然对其提起哪怕是丝毫丁点的好感,半分都没有。
本身对他并没有多少了解,李妙然也不想去理解,单单是凭他这种强迫家族举行顶婚宴的举措,足够李妙然在心中为其判处死刑,反感排斥到了极点。
“我当然知道,我从十五岁开始坚持喜欢你,一直到现在,我这二十多年来事实上并没有多大的成就,也曾经放弃过许多曾经热爱的东西,吉他、钢琴、很多很多,但是喜欢你,是我坚持的最久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不得不说,骆天钰的这般说辞,听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耳中都必然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深情,眼中难以掩饰的深深爱慕之情做不得假,只可惜,李妙然始终看不到。
“说的真好,这种话对多少女人说过了,我都快感动了。”李妙然撇嘴,嘴上说着感动,可表现跟表情丝毫没有感动的样子,仍旧是冷冰冰的,甚至有着些许嘲讽之意。
骆天钰摇头,“始终如一,我不会放弃这唯一坚持下来的坚持。所以,我一定会努力让你看到我的心,让你看到我的努力,让你明白,我骆天钰从来都跟那些花花公子不一样。”
“你的努力?”李妙然轻笑,环视一圈,“我看到了。”
“什么?”骆天钰一怔。
“什么?”李妙然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这一屋子的军政官场商场名流难道不是你的努力吗,真的是很努力啊,我看到了你的尽心尽力,你成功了,恭喜你。”
骆天钰嘴角抽了抽,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即这丝神情被坚毅所取代,“我接受你的恭喜,我们同喜。”
李妙然哭笑不得的摇头,随即冷笑道:“骆天钰,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你口口声声说从十五岁开始喜欢我,整整喜欢了十多年,可这十多年中,你主动跟我说过几句话,找过我几次,你约过我吗,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吗?你甚至连最起码的追求都没有,只是所谓的忙,托你爷爷来为我爷爷传达善意,转告思念,你觉得就凭你的这些所作所为,我李妙然能相信你的鬼话?或者说,你压根就当我是一个傻子?”
骆天钰沉默许久,终于开口,直视着李妙然,“十一年前的骆天钰,配不上李妙然,十一年前的骆家,也配不上李家,在我的眼中,你从始至终都是被京城所有衙内公子围绕的对象,你是高贵的白天鹅,而我只能用双脚双手去尽力攀爬,从尘埃中起步,一刻不敢停,去努力的,让自己去追上你的步伐,去让我配得上你。”
李妙然眼神闪烁,随即苦笑摇头,“恭喜你再次差点感动了我,也祝贺你,现在的你不仅追上了我,还将我远远的甩在了你的后面,现在,一个任人摆布的李妙然站在你的面前,你有成就感吗?”
骆天钰紧了紧拳头,锲而不舍道:“妙然,你躲我躲了五年之久,为此甚至会两年都不回京城,不回家,可你不知道的是,我有多少次默默的站在维多利亚皇宫的门前驻足,有多少次在妙然酒吧的门前静立,可是我不敢走进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妙然心中一惊,如果骆天钰说的是真的,难道自己这些年除却李想的监视,还有骆天钰?顿了顿,李妙然嗤笑,“你为什么不进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进去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为了能够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那时候的我还远远不足,我要在真正意义上的配得上你,我要让你看到最最耀眼的我,所以,在我落魄的时候,我不想让你看到自己可狼狈的样子。”
“现在的你很耀眼。”李妙然直视着骆天钰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刺的我眼睛生疼,你又成功了。”
李妙然的话,并没有引起骆天钰多大的情绪波动,至于沮丧,他已经沮丧够了,现在只有自信,这么多年以来的努力,他已经将李妙然所有可能出现的反应跟将要发生的情况预料到了。
为了达到今天的地步,骆天钰做了很多的努力,无论遇到多大的艰难险阻,他都会像一位所向披靡的战神,去迎难而上,战而胜之,可最大的阻力,往往来自李妙然。
“你知道吗,我这么多年没有谈过女朋友,也没有碰过女人,为的就是这一天,我始终都在等待着今天,跟陪着你走进礼堂的那一天。”骆天钰轻声呢喃。
李妙然神情一滞,随即轻笑出声,深呼一口气,如果是别的任何一个女孩子听到骆天钰的表白,恐怕会感动的昏头转向,更别提还有光鲜亮丽的外表跟显赫的家世,在京城大少圈都属于拔尖的个人能力,可李妙然不会,她始终都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不会妥协,反抗到底。
“妙然,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其实也就是婚礼预演了,让我们一起敬酒,一起致敬,拜谢父母,告拜天地。”顿了顿,骆天钰轻声道:“就像结婚一般。”
话至此,骆天钰眼中流露着满足的神色。
李妙然娇躯一颤,幽幽道:“骆天钰,你不要用那些看似深情其实肉麻到极点的话来刺激我,我会觉得恶心,真的很恶心,你能够爬到今天的高度,不可能会不明白这些话是会让我感动还是愤怒,你除却能够激怒我,没有丝毫用处。”
骆天钰神情一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