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线杆子许雄山仍旧面无表情,站在床边像标杆般一言不发,沈君越瞥了其一眼,呵的一声冷笑,“上档次的没学到,臭毛病挺多,出门必先洗澡,玩了这么些年娘们,还是头一遭遇见这种奇葩,真他妈是长了见识。”
“关老子屁事,你有种你去拽出来。”胖子咧嘴哼哼。
咯吱。
卫生间的门开了,一只粉红色的拖鞋如炮弹一般飞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了沈君越的脑袋上,不偏不倚,正中眉心,一脸沐浴液味道洗澡水的沈君越脸色阴沉,抹了把脸沉声道:“你想死吗?”
“来,求死。”吴姓女子裹着浴袍真如一朵出水芙蓉,胸前的山峰湿润润的几乎将浴巾打湿,那平凡之处却处处显露耐人寻味的脸蛋,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直勾勾的盯着被惹毛了的沈君越,没有丝毫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沈君越将怀中的拖鞋扔在一边,缓缓站起了身,许雄山眯了眯眼睛,微不可察地拧了拧四十二码的军靴,顾启源感受着这几乎要凝固的气氛,嘴角咧了咧,妈的这可都是能捅破天的人物啊,若说今天那个开奔驰的小子不长眼发生了冲突,三言两语也就过去了。
但若是姓吴的跟姓沈的闹起来,那可真是要天翻地覆,到时候真不是什么上层政治层面的明争暗斗,而是真刀真枪的生死杀伐,顾启源大脑极速的转动着,这种时候是最适合站队的,却也是最容易被两方碰撞的火花烧为灰烬的。
所以,他很明智的选择隔岸观火,纹丝不动。
看着这即将一触即发将要碰撞起来的两位大佬,顾启源心惊胆战,那胖子却骂骂咧咧的口中嘀咕着什么破玩意狗东西吹不起来之类的粗俗言语,最后猛地靠了一声,将手中的平板砸在了墙上,一骨碌起身,比猴儿都灵敏,这才发现了房间里气氛的诡异,那平板死人脸嘴一咧,揶揄道:“想打架?”
“疯狗咬人,我不会回咬一口,脏。”沈君越一屁股坐了下来,倒真有些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小女子计较的意味,可口中的话却暗讽意味颇浓,蕴藏着火药味。
“最好是,三秒男。”吴姓女子脸色如常,倒像是没事儿人似得,一如既往的不知是在斗嘴,抑或是两相真的看不对眼往死里怼,总之是顷刻间多云转晴。
顾启源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在北海这一亩三分地闹起来,怎么都好说,自己有自知之明,这些大佬的能量,家里就算是有十个麦穗捧金星的老爷子,都抗不住。
许雄山撤步,沈君越紧攥着的拳头缓缓松弛。
吴姓女子瞟了其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耸了耸肩,摊了摊手,很是无奈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胖子缓缓坐了下来挪了挪屁股,扫视一圈,板着脸面无表情道:“我的平板,谁来赔。”
沈君越扭头眼神闪烁,轻舒一口气。
……
而会所门前的白伊薇,已经沉浸在了深不见底的震撼泥潭之中不可自拔,那细长的漂亮眼眸充斥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与激动,尽管那车队距离会所还有百米远,但白伊薇心中已然下了断定,目的地绝对是会所。
事实上白伊薇猜的没错,那长达数百米远的车队在临近会所两座石狮子的时候渐渐放缓了车速,然后直愣愣的在其面前停了下来,此时白伊薇的心中不止有激动,还有无与伦比的自信跟欣慰,自己选择跟着方锐一群人这步棋,走对了。
方锐听到了会所大门口的哄闹跟车队轰鸣声,心中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骤然起身,猛地顿了顿脚步,深呼一口气点了支烟只是用力的吸了一口便是扔在一旁,径直朝着大门而去。
而此时,那辆被豪华车队包裹的劳斯莱斯幻影车门打开,探出了一只银色的高跟鞋。
是女人,白伊薇心中一动,会是谁?
接着缓缓而出的女人算是解了白伊薇心中的一层疑惑,却仍旧一头雾水,因为这个女人自己压根不认识。
发髻高挽,一身灰色的套裙将其玲珑的身子包裹的完美无缺,淋漓尽致,那精致的银色镶钻高跟鞋不高不低,刚好撑起了这一个完美的身躯,一片精彩的天地。其古典与现代潮流风格的完美结合,展现着特有的东方魅力,高傲上心头的姿态无处不在,当真是女王一般的风采。
那是一张精致无暇的脸,眼眸晶莹而又好似历经沧桑,给人以一种趋于远跟近的错觉,只得仰望,手腕上脖子上没有丝毫的装饰品,却高洁的如同白天鹅,毫无疑问,此时她是全场的闪光点。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方锐真的惊呆了,傻傻的愣在了原地,口中喃喃道:“阙姨?”
“傻了?”阙蔚温和的笑了笑。
在其身后,穿着得体西装却仍旧掩饰不住那雄伟身姿的赵祁山跟王世奇紧随其后,裴慷慨、徐逍跟徐清涟亦步亦趋,紧接着,那一辆辆豪车下面走下来一名又一名穿着正装的男女,清一色的沉稳肃穆气质,那种高居人上的气息难以遮掩。
“您怎么来了?”说着,方锐放松了精神,缓缓上前很自然的将手臂伸了出去。阙蔚瞥了其一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但也没有深究什么,将那看似柔软却将方锐摔得跟小猫似得纤细手臂套了进去,缓缓走过了石狮子,走进了大门。
“金陵那种地方适合养老,却不适合生活。”阙蔚轻笑。
“那这排场?”方锐抽了抽嘴角想要扭头。
“别动,目视前方。”阙蔚很及时的提醒,温声细语道:“这些人呐,都是眼高过顶的人物,有我能推心置腹信得过的,有叶青山留下来现今为止都降不住的,稳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