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有不懂的?”沈君越似笑非笑。
“人非圣贤。”
“你可是多才多艺的吴慈啊,当年乃至现今都是京城圈子公认的‘极具艺术细胞’大才女。从小就擅长舞蹈和话剧表演,还拉得一手漂亮的小提琴,在国防大学读研究生的时候,还主持很多次过学院的大型文艺演出,喜欢听音乐会,看美术展览,对了,你似乎对文字画卷很有研究,当然,你最喜欢的似乎还是旅行。”沈君越似乎对吴慈的底细一清二楚。
“你是不是想上我?”吴慈面无表情的抿了口酒。
“说句老实话,这圈子里谁不想,只是不敢而已。”沈君越冷笑,嘴角有着一抹不屑,是对那些表面正人君子暗地狼子野心的嘲讽与鄙夷。
“倒也是。”吴慈嘴角微勾。
“不过,我始终都疑惑你怎么会这么优秀,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艺术爱好?”
沈君越确实疑惑,能够精通二十六门外语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同时精通华夏琴棋书画、军事战略、百种枪械、数届特种兵内部格斗大比冠军,还能游刃有余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真是天底下独此一份了。
这种变态,哪怕是有千千万万人真的想“上”,也只能望洋兴叹,止步不前。
不为其他,单单站在其面前,你就抬不起头。
“战争,不也是一门艺术吗?”吴慈扭头看着古色古香的顶棚,眼中有丝丝迷离,“我在撰写《制空战略部署论》的时候,老爷子说我有远见,撰写《空战史与未来空中战争》的时候,老爷子又说,可以纳入华夏科研重点教材,我主编了不少学术论文,都被人捧上天,有时候我就搞不明白了,是这个世界遮了我的眼,抑或是我的论文遮了华夏人的眼。”
“不好意思听不懂。”沈君越似笑非笑。
“听不懂没事,跟我说说蔷薇。”吴慈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盯着大堂扫视一圈,玩味道:“这里似乎有很多有趣的人,你就负责帮我一一讲解好了。”
“免费劳务不谈报酬的那种?”
“废话。”
……
蔷薇手中捏着红酒杯微微摇晃着,那被红酒映照的微微泛红的精致脸蛋堪称完美,诱惑至极却也危险至极,在方锐的面前,蔷薇女王似乎很少展露其作为“女王”的姿态,而是以一个长辈,阙姨来面对这个小伙子。
此时她的心中有些杂乱,却不知为何而乱,或者是对那个小家伙的太过放纵与宠溺,或者是自身的松懈与不自制。
粘乎乎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声,伴随而来的是平静的让人感觉不出丝毫情绪的声音,“罗曼尼·康帝葡萄酒产自勃艮第名庄——罗曼尼·康帝酒庄,简称DRC,被誉为亿万富翁所饮的酒……”
蔷薇一愣,微微抬眼,看到了一个板着脸的胖子。
“罗曼尼·康帝是勃艮第产区首屈一指的酒庄,连勒桦酒庄、鲁米耶酒庄和卢梭父子酒庄等名庄都要对它退让三分。DRC酒庄拥有大量的葡萄园,其生产的葡萄酒品质卓越,陈年能力优秀,在国际市场市场的价格一度被惊为天人,因此酒庄也被称为世界上最好的葡萄种植区域之一。”
胖子在侃侃而谈,蔷薇抿嘴轻笑,似乎对这个不速之客并不是很感冒,倒也没有打断的意思,轻轻的抿了口红酒,手臂托腮打量着大堂中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群。
“DRC酒庄最早可以追溯到11个世纪之前的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酒庄有一位联席经理曾说:勃艮第最大的魅力就在于我们可以世世代代酿造出独特风土气息的葡萄酒,当初的修道士隐约知道这点,而我们现在就要用科学来证明这一点。”
蔷薇轻轻一笑,这种东西,手机上网百度搜索可以瞬间跳出上万篇相同的文章,实在是没有丝毫的价值可言,而有些人用这种文章来搭讪套近乎,也未免显得太过没有诚意。
那胖子似乎也是看得出蔷薇没有丝毫兴趣在听自己侃侃而谈下去,眼中闪过一丝二十多年未曾出现过的懊恼神色,整了整那很休闲的服装,咳嗽两声,脸色郑重了起来。
“其实上,可以说DRC在勃艮第最令人崇敬的,其各大特级园之间的不同酿酒方式和酒款都为人津津乐道。科尔登园强劲严谨,依瑟索园香甜可口,大依瑟索园精致且性价比高,罗曼尼·圣-维旺园的矿物气息,李其堡园的馥郁香气和放荡不羁,拉塔希园的凝练且陈年潜力强,黑皮诺的巅峰之作——罗曼尼·康帝园丝滑、纯净、优雅及长达40年以上的陈年潜力,蒙哈榭园的传奇勃艮第干白,所有这些无不令世人惊叹DRC酒庄的伟大与豪迈。”
蔷薇不置可否,眼皮都不抬一下,这可让从未有人敢于以这种姿态面对自己的王胖子心中不舒服起来,倒也不觉得尴尬,轻轻放下了酒杯道:“王野,京城军区混吃等死的年轻腐朽。”
“蔷薇。”阙蔚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有趣的大胖子,寻常搭讪不成必然是灰头土脸的落荒而逃,这个胖子倒是略有不同,至少,他的脸皮要厚了好多。
至于好奇之类的感觉,蔷薇没有也不会有。那胖子再次懊恼,蔷薇二字对他没有丝毫的意义,他想要的是这个女人的真实名字,有名有姓的那种。
没等到胖子继续开口,蔷薇摇晃着红酒杯轻声道:“京城来的对吧,我是个没去过大城市的山里娃,却有很多大城市来的人找我,几年前有一个叫李灿的,被我打发了,以后再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为什么吗?”
“死了?”胖子来了兴致,眼中居然有些兴奋。
蔷薇一怔,抬眼跟看脑残似得看着这个近两百斤的大胖子,然后眼帘低垂,再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索性扭过头去不再搭理,身后的赵祁山、王世奇跟裴慷慨微微侧身,目视前方。
胖子不敢造次,缓缓退去,还是那死人一样的平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