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名铁汉一般的华军战士,因陀罗士兵露出古怪的神色,一个个都有些迟疑不决。他们当然可以开枪把这位班长打死,可是开了枪之后呢?华夏边防军赶到后会怎么回敬他们?恐怕会像收拾那支游击队那样,把他们全部撕碎,大不了就再美其名曰机枪走火或者大炮走火炮!拿几十条人命去换人家一个,值得吗?再说了,上头可是下了死命令不准挑起战端的。
一个人对一个排,一边是视死如归,一边是骑虎难下,力量悬殊的双方就这样在这条小路上僵住了。
因陀罗排长连声咆哮,班长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鸟语——别怪这位班长,因陀罗光是官方语言就多达十七种,方言有多少,恐怕只有他们的大梵天或者湿婆大神知道了——班长在边境呆了十年,只能听懂一点因陀罗语,像什么锡克语之类的语言那是一窍不通。排长大人大概是在为他那帮兵打气,事实上锡克兵和廓尔喀兵一直是因陀罗军中的精兵,只是再骁勇的战士在重重政治阴力之下也难有大的作为,何况他们要面对的还是曾经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的华夏陆军。跟华夏陆军硬件扛,找死。看看看看,人家连光荣弹都准备好了,你一开枪人家就拉弦,这么狭窄的地方,保证一炸死一片,这形势还不够清楚么?还要继续斗下去么?不管排长怎么吼,那帮兵就是不肯向前一步,而是慢慢后退。
班长露出轻蔑的神色。十年了,这帮阿三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去欺负一下远比自己弱的巴铁还满像一回事,真要是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候,马上就怂了。想溜?算你们命大。真干起来,他少说也能赚三四个!只是现在因陀罗军想撤退好像有点晚了,因为连长已经带着一个排杀气腾腾的赶到了。
“我日你先人,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连长一马当先赶到,看到班长连光荣弹都拿出来了,火冒三丈,喘着粗气指着因陀罗排长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帮阿三,敢跑到老子的防区来闹事,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锤子,老天今天非好好收拾你们不可!”
那个回去搬援兵的小兵呼哧带喘的第二个赶到,见班长没事,顿时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起劲的叫:“最好剥光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光着脚走回去,看他们还敢不敢来闹事!”
这小子毒啊,这天气把人的衣服剥光,他们也甭回去了,不出三分钟就变冰棍啦,连长狠狠点头:“丫的,就应该这样子整他们!”拔出手枪顶住因陀罗军排长的脑袋,“是你们自己动手把衣服脱了还是我们动手?你有两个选择:立刻脱和马上脱!要不
然,老子免费送你一颗卫生丸,去去你身上那恶心的狐臭!”
因陀罗排长神情激动,连说带比划:“你们的人侵入我国边界,我们是奉命解除他们的武装,这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你们不能无理取闹!”
连长气极,一个耳光扇在因陀罗排长脸上:“入侵你们边界是吧?你妹子的,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边界在哪里!”他听得懂排长那鸟语,正因为听得懂才气不打一处来。
要按前天的边界划分,这里的确是因陀罗的边界了。可是那位华军政委极端无耻,怂恿华军暴揍了一顿因陀罗边防军后还不算,还出主意让华军边防战士把那个哨所给炸了,把烂砖头都运回去盖厕所,一块都没有给因陀罗留下,所以现在华军的边界理直气壮地向前推了大约五百来米,这里就变成了华军的边界了。那位排长还要讲理:“你的行为严重侮辱了因陀罗军人的尊严,我按议!”
连长一膝盖顶在这小子裤裆:“去向你妈抗议吧!”
排长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惨白,这一点让在场的华军战士诧异不已——原来阿三也可以这么白啊,开眼界了。这位白白要是放在新德里,以他雪白的肤色,绝对可以获得去参加环球帅哥之类的比赛的提名了。都说阿三是雅利安人种,纯种的白人,看来确有其事啊。这位帅哥的手下见排长先是挨扇后是挨顶,不干了,怪叫一声扔掉枪扑了上来,要用拳头给老大讨回公道。华军当然热烈响应,也扔掉了枪,几十号人在荒山野岭大打出手。惨叫声,咒骂声,拳头砸在人体上的闷响,不绝于耳。这种事情三天两头都要发生一次,这种鬼地方,连氧气都吸不饱,那些边防战士都无聊得想自杀,在不伤和气的前提下干一架也不失为一种消遣,只要别动刀动枪,别闹出人命,别把人给打残了,上头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然了,这里所说的上头就是连长,他是这里最大的官嘛。几十号士兵扭打成一团,何其壮观啊。今天大家似乎都很兴奋,都很冲动,出手都重了点,没两个回合就有很多人头破血流了,有不少人直接就给人家干趴下,爬都爬不起来。兵荒马乱的,你来我往,一个不留神就会踩到这些可怜虫身上甚至踩到人家小啾啾,被踩到的可怜虫捂着裤裆满地打滚,发出堪比国际男高音的痛苦嚎叫,为这场混战增色不少。
那名回去搬援兵的小兵来自河南,据说没有父母,从小在少林寺长大,跟着武僧一招一式练了足足十二年,基本功扎实。连长都说要送他进师侦察连,那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不过上头来了命
令,这位少林小兵不能去侦察连了,得到东北那个什么扯淡608基地去服役。好好的侦察连不能进,还得跑到一个自己连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地方去服役,我们的少林小兵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气,一开打就下死手,鹰爪功、铁砂掌、弹腿······诸般绝技论流伺候,碰到他手里的因陀罗士兵就没有一个还能爬起来的。到后来,因陀罗士兵发现这小子的格斗太厉害了,两个一起上,结果不到三秒钟,一个被他一脚踹出几米开外,另一个一记勾拳被他避开,一拳砸在鼻梁上,鲜血狂喷。少林小兵正得意呢,突然感觉到背后发凉,不好!他反手一抄,险之又险地扣住了一名因陀罗士兵的手腕,那小子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刺刀!妈的,不讲道义啊,想用刺刀废了老子啊!少林小兵气得脑子冒泡,右腿不听控制的弹起,重重一脚踹在那名拼命挣扎的因陀罗大兵下体。一声惨叫如杀猪,如击狗,如打铁,响彻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三个小时后,军区司令在三天内第二次被因陀罗武官的口水喷到脸上,原因是一名华军士兵恶意攻击他们一名战士的要害部位,导致这名战士丧失了繁衍子孙后代的能力,要求严惩凶手,并且向受害者道歉!军区司令又好气又好笑,感觉真是岂有此理,那些兵出手也太毒了!这下好了,把人打废了,怎么收场?送走了怒火冲天的武官后,司令给第52旅旅长打电话,打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查查是哪个兵把人打成这样的!在这要命关头还闹出这种妖蛾子来,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后果非常的严重!三天之内废了人家大半个排,这太多了······偶尔搞他几个我是没有意见的,但是,三天之内干掉人家大半个排,再说一遍,这实在是太多了!那名士兵必须严惩,开除出部队!对,就让他到608基地去,反正不能再呆在边境了,要不然不出一年,阿三就得多出一个师的太监了!”
旅长接完电话,摇头苦笑。怎么搞的,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在边境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说不是很太平,可是也没有出过这么出格的事情,两军战士的火气好像越来越旺了,照这样发展下去,第二次边境战争恐怕随时有可能爆发!这不,阿三那边人员频繁调动,嗷嗷叫着要为战友报仇,而他们的军官直接找上门来讨个说法,他祖母的!旅长倒不觉得自己的兵有什么错,是三爷你老人家闲的慌跑到这里来找抽的,怨得了谁?可是那个兵也太过份了,你就是把人给打成植物人或者干脆把他给打死了也行啊,哪不好打偏要往那里来一脚,那个部位能踢吗?这下
好了,把人给踢成了本世纪最后一个太监,这可怎么收场?想了想,旅长大人下令:“让那个兵写一份检讨,明天我和他一起到医院去看望伤员。把人家给打成这样子,不去看看实在说不过去呀。”
军区司令亲自下了命令,旅长大人还要亲自出马,这就意味着我们的少林小兵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一劫了,只好连夜动笔写检讨,一口气写了十八页,够诚意了吧?先是把事情的起因经过一一道出,接着就打人这一恶劣事件作深刻的检讨,从中看出了自己的恶劣思想,卑贱的人格,与及极端危险的政治倾向,然后引申出去,大谈古代太监的悲惨命运——这一内容用掉了足足十六页——以此来衬托自己的行为造成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真是下笔如有神啊。第二天,少林小兵跟旅长一起到因陀罗陆军医院看望那名太监,那名士兵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一脸怨毒的瞪着少林小兵。少林小兵趁旅长跟因陀罗军官交谈,没有人注意自己的时候,偷偷的冲那名士兵伸出一根中指,做了个意思再明显不过的手势——软倒!
就这么一个手势,差点把那个已经没了半条命的因陀罗士兵活活气死了。
少林小兵的行为实在太过恶劣了,就连旅长也保不住他了。两天后,少林小兵被开除军籍,送到那个什么鸟蛋608基地去,至于将来会怎么样,只有天知道了。少林小兵哭着收拾行李上了直升机,飞往林芝机场,他得在这里上飞机飞回成都,再在成都上飞机前往东北。到达林芝机场后,他吃惊地看到十多架大型运输机正在机场降落,一队队身穿雪原迷彩服、装备精良的士兵正从飞机里列队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