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烨霖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往下说,他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熟悉的红旗车,
“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彻底分开?”
“你真的不打算走吗?”牛烨霖认真询问许殷竹,
“不走你要么就在雷魄家的地下室待一辈子同时还要忍受雷魄的殴打,要么就被抓去戒同所半死不活的出来。”
这两种结局,听起来都不太好。
只有选择和他走,和他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局。
许殷竹无力的脑袋后仰着靠在后背座上,声音轻而浅,还透着一股无助绝望,
“那你说,我走了,雷魄怎么办?”
他想回家
牛烨霖没想到许殷竹会问雷魄怎么样。
雷魄还能怎么样?
“他当然是继续当着他的导演,到年纪听从父母安排结婚生子,说不定父母一个高兴还会分一半公司业务给雷魄,一家人其乐融融。”
仅仅如此吗?
许殷竹看着大步又焦急走向车前的雷魄。
他走了,雷魄在黑暗地下室苦苦挣扎坚持三年,好不容易才站到他面前,雷魄又该如何释怀?
他走了,雷魄在戒同所所接受的虚假记忆岂不是彻底成了真?
他上次半夜偷偷进去所看到做噩梦惊慌的雷魄,那雷魄岂不是会被一样的噩梦困扰一辈子?
他走了,雷魄便再也没有心安的家,父母哪怕最后对雷魄再好,也是虚情假意。
车门打开,牛烨霖已经知道了答案,许殷竹依旧选择了雷魄。
他打开车门打算下车,最后还是决定告诉许殷竹一句话。
“我还知道一件事情。”
“雷魄和你分开的那三年有一次和我们喝酒喝的酩酊大醉,有人问他为什么那么拼。”
“雷魄说,他想回家。”
许殷竹听到回家两个字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单薄的身躯止不住抖动,微微翕动的嘴唇发白,滚动的喉咙发出破碎不堪的嘤咛。
雷魄刚刚在急着拍打车窗,没有听到牛烨霖最后对许殷竹说了什么。
车门打能够开,他迅速的拥抱住许殷竹,语气焦急,“怎么了?”
他第一次见许殷竹哭的如此凶。
哪怕之前他说分手,许殷竹也只是默默看着他流泪。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哭的气都快要喘不过来。
他只能给许殷竹顺着胸口,拥抱住哄着,“哥哥没生气,哥哥不会对乖宝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