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俞风城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你先回家,已经很晚了,薇薇说不定在哪个朋友家,你不要太着急。”俞婉林安慰俞风城,她自己已经着急上火了。
这帮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沈子昂眼看三十了,也不正经谈恋爱,一天到晚跑的连个影子都不见,俞风城小两口也不安生,三天两头闹别扭,又流了孩子,现在更是闹得林轼薇离家出走了。
“唉。”俞婉林不由得叹气,“快回家,明天再说。” “嗯。”俞风城答应着挂上了电话,车子却往汽车站的方向行驶着,虽然老江的人守在那了,他还抱着很大的希望。短途汽车用不着身份证,他希望林轼薇就在那,就在那里哪都不要去,等着他接她回
家,告诉他,她只是一时贪玩忘了回家,就像上山扑蝴蝶的孩子一样。
俞风城到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有消息吗?”俞风城问守在那的人,被告知没有。
俞风城挨个上车,短途的,长途的,他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
“林轼薇!”俞风城猛地看到一个和林轼薇形体衣着相仿的人,瞬时间热血沸腾,上前抓住那人的肩膀,那人一回头,是一张跟林轼薇截然不同的脸。
咔,沸腾的血液一秒钟冻结。
“风城,先回去吧。”老江说,已经来来回回找了一个多小时了,时间已经接近夜里十点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辆长途客车了。 俞风城立在寒风中,咬着牙根,眼神绝望、悲恸又阴鸷,看着面前的夜色,车站的人不多,还有零星上车的几个人,每到一个人,俞风城都要仔细看一遍,似乎看得久了,那个人就会变成林轼薇似的
。
时间一晃到了夜里十二点,最后一班车发车走了,没有林轼薇的影子。
俞风城扑到售票处不死心地问道:“还有车吗?”
“先生,最后一班车已经出发了,明天早上八点半,第一班车出发,请您明天赶早。”售票员客气地说,拉上窗口。
俞风城站在空荡荡的售票大厅,风从廊前穿过,刮得小树呼哧呼哧,灯光暗下来,世界暗下来。
俞风城驾着车行驶在路上,边开车边留意着路边的身影,只要跟林轼薇身量相仿,他都会多看几眼,一夜就这样在路上看了人。
晨曦的光刺破云霄,俞风城刚回到家,躺在床上,疲容难掩,脑子里疯跑着一千个一万个林轼薇,但眼前没有一个。
林轼薇在晨光中睁开眼睛,作为本院的义工,包吃包住,林轼薇有了一个容身之所,其他的事,慢慢想办法。
林轼薇心意已决,她要逃开。可是她没有钱没有证件,几乎是寸步难行。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谢老师。”三四岁的孩子对林轼薇说。看着吃早餐的孩子,林轼薇鼻头涌上一阵酸楚,糯糯,终究是个可怜的孩子,得不到父母圆满的爱。
“老师,你怎么了?”一个自小小儿麻痹被父母丢弃在福利院门口的孩子问林轼薇。这些孩子因为没有来自于父母的坚挺的宠爱,所以敏感极了,立刻发现了林轼薇细微的表情变化。 “没事。”林轼薇一开口一颗眼泪从眼角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