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眨了眨眼睛,看东西不再模糊,但是头晕的厉害。
等她站起来,摸了摸脸颊,发现脸颊有些烫。
看着那道死一般寂静的防盗门,她不是没想过敲开它,但是后来又犹豫了。
如果场面真的很难以目睹,何必又这么为难自己。
她没再凑上去听些动静,所以也没再听见客厅中的那两道脚步声。
电梯就在这一层,按了下行键门就缓缓拉开,深深头都没回的就钻进去,很快,电梯门阖闭,往负一层下去。
……
回到她车中,她坐了一阵子,没想别的,脑子特别空,就是觉得头晕的厉害,很想吐。
等她回到家,已经过了凌晨。
家人都睡了,豆豆在小亮房间,深深没把孩子抱到楼上,所以楼上就她一个人。
她心情很不好,活了快23年,头一次觉得事情严重到天塌下来那种程度。
洪兆南在医院,二楼静悄悄的。
她进屋后肩膀严重的往下耷着,摸到墙壁上的开关,把吊灯打开,对着满屋子的寂静,深深叹了口气。
窗帘没拉,金门大桥上霓虹密如繁星,她都快要忘记了,今天是圣诞节。
贴着门歇息了好几分钟,才总算提起点劲,拎着包走到梳妆台边,把包放桌上,摘下眼镜,转身就去了浴室。
旧金山的冬天虽然比江城温暖,但水温怎么就像冰渣子似的?
深深扯下横杆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过了好长时间,才溢出了哭声。
反应是有点木讷了,憋到现在,都快要憋成个小傻子了。
不知道刚才又想到了什么,委屈的鼻头一酸,竟然淌了眼泪。
她就是觉得打击特别大,他有女人了,他背叛自己,还对自己说谎。
深深又叹了口气,把毛巾晾回横杆上,展展平,转身走出了浴室。
回到梳妆台边,把马尾上的皮筋扯掉,头发顺了下来,似乎马尾绑的有些紧,头皮有点疼。
抓了抓头发,就坐下梳妆凳,摸出大衣口袋里的手机,拨了他的号。
嘟——嘟——
这声音有点折磨她,她又想他听,又不想他听,甚至又突然想把这通话掐掉。
嘟声突然消失,那端人的接听让她吓了一跳,老半天对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
听他那边相当安静,果然是在房间里面,很有可能那个女人就在他身边。
她一直不说话,他才先开口的:“有事么深深?这么晚还不睡?”
光听声音,倒是平常,没有起伏,也没有气促的症状。
深深朝镜子看了一眼,敛了敛眉,就有点鬼使神差的开了口:“你头还疼么?吃药了么?”
他是不疑有他,低醇磁厚的嗓音徐徐传来:“好些,吃了药,你担心四爷所以才到了这个点还不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