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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1页）

季晴川扶住太阳穴的手，忽然轻轻地滞了一下：&ldo;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rdo;

&ldo;已经确认过，两人均为华裔，而且巧的是都是从纽约移民过去，都是死于自宅，都是通过匿名电话报案，&rdo;助手一面上下翻看手机邮箱中刚刚收到的资料，一面回答，&ldo;东京的死者名叫江皓宇，男性，33岁，而巴黎的死者叫做宋懋平，女性，65岁。&rdo;

说完这句话，季晴川罕见地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连表情都没有，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忽然笑了起来：&ldo;干得真不错，一天之内跨越三个国家的谋杀么?&rdo;

助手有些畏惧对面男人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又本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鼓起勇气道：&ldo;季律师，我在大学的专业是crialpsychology（犯罪心理学），主修profile（侧写），如果根据criopots（犯罪两分法）给凶手绘制心理肖像的话，我认为他存在反社会型人格，杀人动机很有可能是为了挑战警方，所以凶手现如今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应该是机场。我认为目前应该同时封锁纽约、东京和巴黎的机场，协同当地警方逐一排查。&rdo;

&ldo;同时封锁三个国际机场?&rdo;季晴川冷笑，&ldo;如果查不到，你要怎么跟两国的外交部解释?&rdo;

&ldo;我……&rdo;小助手忽然有些打结。

&ldo;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在一天之内，把范围缩小到一个机场，&rdo;季晴川走过助手身边，&ldo;不过我还是奉劝你，在了解疑犯的性格与生平之前，最好不要轻易做出任何结论，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是多么强大的对手。&rdo;

&ldo;把所有资料收集好发到我的邮箱，给你半小时。&rdo;他走向大门外的时候，停顿片刻，又回头看了看年轻的fbi，&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布瑞音&iddot;戳撤尔，先生。&rdo;年轻人挺直腰身，恭敬向季晴川颔首致意，并不忘补充道，&ldo;非常高兴能够与您共事，您是我在学生时代起就致力追赶的奋斗目标。&rdo;

而季晴川闻言，只是苦笑着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驶回公寓的一路上他都心事重重，一方面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而另一方面，他对这种无法完全掌控的局面又感到了隐隐的担忧。忽然，他像是最终下定决心一般，打转方向盘，向着关押乔格&iddot;特拉亨&iddot;伯格的地点一路飞驰而去。

而始终守候在詹姆斯别墅外面的柯景伦拨通电话，轻声低语：&ldo;目标已经开始行动，一切照计划。&rdo;

&ldo;罗杰。&rdo;对方的回答更加简洁，轻叹一声，结束通话。

【见面礼】

次日清晨。

桑荷坐在窗前，将凋谢的花瓣一片一片自花朵上扯掉，她的动作生硬，眼神空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一切安安静静，一如往常，忽然，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几乎是本能般瑟缩起脖子，然后警觉地回头，看到了身后的季晴川。他换了件豆沙色的衬衫，深驼色薄开衫搭配牛仔裤，咖啡色洛克鞋，外面是一件卡其色的锁扣风衣，他的眼眶通红，显然已是整晚不曾合眼。

连续两天来看自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她睁大了眼睛，似乎连反抗都全然忘记。

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放开了她，将一件东西放在了她的腿上，然后用她宽大的衣摆盖住，这才脱下风衣，坐了下来。

无名指上的戒指似乎非常耀眼，一瞬间晃乱了桑荷的眼睛，而季晴川却毫不在意。

&ldo;一件有趣的事，想来说给你听。&rdo;他停顿片刻，像是在等她回答，又像觉得毫无所谓，以一种颇为轻松的口吻，娓娓道来‐‐

&ldo;昨天，fbi在詹姆斯的别墅发现他的尸体，对了，你大概不认识这个人，只要知道他是我的一位旧识就可以了。他被人谋杀，然后，凶手留下了一朵百合花，和一颗雕刻了花体字母f的银色子弹。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法医初步判断死者是在17号上午遇害，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尸体的状态可以被许多客观条件干扰，温度、湿度、甚至是死者死亡之前的肌肉活动状态，对于一个有经验的杀手来说，伪造僵硬程度实在是一件过于简单的事。但我了解詹姆斯，我知道他在每一年的16号，都会喝掉一瓶酒，所以我认为，检验他的血液中是否含有酒精才是最简单直接判断死亡时间的方法，当然，结果如我所料，在他书房里的那瓶巴黎之花并非凶手的障眼法，詹姆斯确实来不及喝掉那瓶酒，就已经遭遇了不测。而与此同时，虽然没有酒精，在他的血液中却检测出了一定量的三氟氯溴乙烷，在医学上作为全身麻醉之用，少量吸入就能使人昏睡不醒。所以我想，凶手是否采用了另一种方式，即在16号将詹姆斯麻醉，再在17号折返别墅，将其杀害。但很快，我就排除了这种假设，因为16号的凶手不可能有时间做这件事，他在几乎完全相同的时间段里，在另外两个不同的国家，分别杀害了另外两个人。

&ldo;一个是特拉亨&iddot;伯格集团前财务副总监江皓宇，一年前定居东京，暂无正式工作，靠投资股票来保障日常经济来源;而另一个是接受特拉亨&iddot;伯格集团大量资金援助的l&lso;s溶血儿基金会终身名誉主席宋懋平，现居住在巴黎郊区，收购了一间小型的香水作坊。他们的共同点是都在与fbi合作之后免于被起诉，都知道一些内幕却又算不上直接参与者，都是该集团资金链上的一部分经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