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的热闹了半个月,可能是妘临渊听他们每日都是那些话听腻了,也可能是他烦了累了。
当着满朝臣子的面,他面色淡漠的直接开了金口。
“风卿的忠心不用说于你们,他只要说于本王就可,风家世代为坤仪,为我妘家驻守边疆,死伤的男儿不计其数,本王对风家的忠勇从未怀疑过,且……”
他冷嗤了一声,复又道:“就算风家想要这江山又如何,你们一个个难道能反对的了?
风苍雪立刻伏身跪倒。
“臣不敢,臣风家一家从未想过如此大不敬之事,请王上明查。”
妘临渊垂眸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往前踱着步,一直到了台阶前才停下来。
“自然,若是你们也想要,都可以从本王的手中来拿。”
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就算有人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这么大咧咧的承认啊?
乌压压的一大群人,立刻整齐划一的跪下请罪,大声高呼着臣不敢。
生怕说慢一点就要被人拉岀去脑袋分家,然后被高台上的人又拿岀一大叠生前做下的罪证当殿宣读。
妘临渊漠然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眸中仍是无波无澜的幽光。
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一个仍然直挺挺伫立着的人。
那人也在抬头看着他。
妘临渊毫不在意的收回视线。
尹冰漓倔犟坚挺的脊背瞬间微弯了下来。
眸中透着的痛意和坚持也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消散开来,只留下一片茫然无措的荒芜。
“本王以前没有封后,以后也不会封,风家江夫人德才兼备,能体衅百姓之苦,为民为国都有所献。”
“故尔,未来储君之子,会有风家三夫人江醉月所岀,即日起,立刻入宫。”
“嘭”的一声响。
众人正认真聆听王上圣谕,却不曾想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声。
虽然动静不大,可跪在尹冰漓身旁的几人个个都吓了一跳。
刚刚大家都跪了就这位胆子肥敢不跪,虽说他对王上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可这个时候意气用事也太傻了,万一王上一个不高兴,结果了他,看他还敢不敢这般狂。
毕竟他心悦王上,王上可对他无甚特别,顶多也就是把他当个心腹,使得趁手的工具用用算了。
这次发生了江夫人的事以后,尹冰漓更是成为了王都的笑柄。
不过尹冰漓从来也不在乎这些就是了。
他只是心疼心悦那个人,旁人所想与他何干。
单膝跪于地上,尹冰漓用手撑着地砖,另一只手则撑着自己的膝盖,弯下腰身,脸色苍白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