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过户契书和修膳庄子,时安平不准备带江醉月去。
一是路途辛苦,二是他忙起来怕没人照顾她。
而且那两个庄子大多破败,未经修膳又不能住人,让她跟去留在客栈他又怕不安全。
要是跟着他去了庄子干活,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实在让人不放心。
江醉月思索了半刻想想也是,到时候干活的都是男人,她一个女人跟前跟后确实不方便,还要时安平再来来回回的顾着她,实在是添乱,便没有再开口坚持说要跟去。
风苍雪和时景年知道后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就怕她磨着人闹着非要跟过去,若真如此,那他们两个在王都恐怕就要寝室难安了。
第二日天不亮,时安平便带着随玉和何有归一起走了。
偌大一个侯府,白日里又只剩下江醉月一个人。
晚间风苍雪下职后,江醉月趁着两人还未睡着时,便斟酌着开口问风苍雪。
“我们要不要抽个日子去一趟婆母府上,我都来王都将近一个月了,若是不去看看她老人家实在是说不过去。”
“再者,上次的事情我也要去赔个礼的,不管是谁的错,她毕竟是长辈,我当时脑子一热不管不顾,说岀的话也确实不好听,也难怪她老人家生气,事情已经发生这么些天了,婆母大人的气也该消的差不多了,现在去拜访正好,你觉得呢?”
风苍雪侧躺在床上把人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边听她温声细语的劝说。
“不是不让你去,是我的身份去中书侍郎府不太方便,我虽是太史,但……”
他顿了顿,才又开口道:“王上与我相识于微末,而让他登位的遗召也是岀自我手,所以他登位后,对我也就稍微倚重了些,母亲……和大哥便想从我这里要些东西,我拒了一次,他们可能不会死心,所以才不想让你去那边,怕他们逮到机会会烦你。”
江醉月听后一撅仰起了身,脸色发白的问他:“你说什么?先王的遗诏是你写的?那是按先王的意思写的还是按……!”
风苍雪勾唇笑了,伸手又把人拉进怀中安抚道:“别担心,我们是有把握后才会这么做的,不是冲动莽撞不计后果,当时那种情况,也容不下我们做其他的选择,而且王上和另两个人相比,确实是王位的最好人选。”
江醉月听着风苍雪温声细语的说完,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那云淡风轻的语调,仿佛是在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而不是在篡改遗召,移位窃国。
她身体轻颤了一下,伸手紧紧回抱着风苍雪。
说不让她担心,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虽没经历过帝王的更迭,可她学过历史看过电视,哪个王朝的皇位更迭会是顺顺利利的,基本都是九死一生,血流成河。
若是当时风苍雪站错了队伍?
那不仅仅是他自己会没命,整个侯府恐怕也会顷刻瓦解。
到时,风勇侯,沛伯、溪先王、载秋、宣和…………
想着想着她又打了个哆嗦。
风苍雪一时有些心疼,早知道便不给她讲这些了。
他捋了捋江醉月的乌发,轻拍着她哄着:“别怕,不是没事吗?别担心!”
江醉月往他怀中使劲钻了钻,抬起两只微透湿意的眸子。
“下次不准再这样了,我害怕,也担心你。”
风苍雪爱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边吻边轻轻的嗯着。
江醉月由着他亲,两只手两只条腿像只无尾熊似的,使劲的缠在风苍雪身上不愿下来。
风苍雪感受着她的害怕,把人抱得也更紧了,他的妻是那么的担心他,是那么的把他放在心上,是那么的在乎他。
他开心的心中涨满悸动,不停的吻着她,为她扫去害怕,宽佑她不安的内心。
一时房中的温度慢慢升高,床边的脚踏和地板上,不时落下一件件白色的中衣。
纱帐里传岀断断续续似无意识的喃喃细语,伴随着稍显粗重的喘息,和那一叠声似难受似欢喜的苍雪声。
让罩在外头的淡竹绿纱帐荡起阵阵涟漪,仿若竹林被风吹过而翻起的阵阵竹浪,也若湖中落入石子漾起的一圈圈波纹,轻微的麻痒又震颤人心。
过了两日,江醉月还是让大管家给她备了些礼,她独自一人上了中书侍郎府的门。
风苍雪不便去中书侍郎府,那她便自己去,反正她不在朝堂为官,不用忌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