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醉月说的这话并不是玩笑话,她的确不是一个喜欢费脑子的人,就如当初她要嫁给风苍雪时,第一个担心的不是门第的问题,而是觉得做高门大户的夫人操的心太多,过的太累。
又如当时先王薨逝时,她担心风苍雪的安危,去找风勇侯问风苍雪的情况,在知道无事后便放心的想甩手走人。
而风勇侯却想趁此让她多了解一些朝中的局势,以及风府当时的处境,本想开口多说两句,却被当时的江醉月以:“这些我也不懂,祖父自己决定就好,不用告知我。”为由,而堵回了风勇侯的话。
难道江醉月是真的不懂吗?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不说现代时的网络和电视剧中所充斥的权谋阴诡,便是上课时学的历史课程,也能让她明白每个朝代和帝王的更迭是多么的残酷和血腥。
而风勇侯恰恰是懂了,江醉月着急找他确认风苍雪安危的另一层隐谕,才会想开口告知她那些事情。
虽说江醉月最后是拒绝了,但这些依然能让风勇侯明白,江醉月是具有身处她这个位置的警惕和敏锐的,只要有这些,风勇侯便很欣慰很放心。
毕竟有这种特质的人,一定知道做事的深浅,既知了深浅,那便不会太过胡闹。
于此,对风家,对苍雪都是助力,这样又怎能不令老侯爷欣慰呢?
而对于江醉月来说,很多事情她不是不懂,她只是不想去懂。
做人嘛?
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呢,为什么不能简单一些,快乐一些呢?
反正那些东西离她很远,她没有金刚钻,所以也不想去揽瓷器活。
毕竟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除了她自身,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名!
利!
与她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简简单单的生活而已。
傍晚时景年从太学回来时,脸色阴沉,面有不愉!
江醉月看到了忙问他怎么了,就怕说晚一会儿,又让这个大少爷捉到她的错处说自己不关心他。
谁知江醉月话音刚落,时景年便冷哼一声,凉凉开口道:“妻主大人说呢?我怎么了妻主大人还关心吗?妻主大人不总想躲着我吗?”
江醉月心里一咯噔!
心道一声完了,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这连续都称呼她三次妻主大人了,这可是从他们成婚到现在从来没有过的。
江醉月忙把这一个多月,自进了王都城到现在自己做过的事都理了一遍。
想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做过什么太过岀格的事啊?
她来王都后除了和自家婆母吵了一次,去易太祝府上做寿时与风千逸拌过嘴仗,后来就剩下锦花会时与孔毓淑在太和园的那次交锋了……
呃!
这真是不想不知道,一理吓一跳,原来她和这么多人吵过嘴了啊?
那个……
还真是惭愧惭愧!
等一下,好像还有一个公主来着,虽然她至始至终没开过一次口,那位公主在*……咳,再说。
江醉月把进入王都后,这一个多月以来做过的糊涂事,和结过的仇人都想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遗漏的了,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她小心翼翼的觎着时景年,软语柔声道:“当然关心了,我怎会躲着你呢?你可是我的夫君,我躲谁也不会躲着夫君你呀!”
江醉月现在已经摸清了时景年的性子,若是他想找麻烦时,你无论怎么和他狡辩都是无用功,一来嘴皮子没他溜。
二来脑子没他转的快,每次江醉月想挣扎着和他理论时,都会被时景年给三绕两拐的捉到漏洞,用她自己说过的话堵她自己的嘴,久而久之也让江醉月明白了,她是狡猾不过狐狸的,所以她便放弃了争论,而选择迂回自救。
故,现在只要时景年想找她的“麻烦”,第一句开口时,江醉月便信口就能说岀哄劝认错的话来,顺带夹着甜言蜜语的轰炸,基本都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