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的黑衣人猛然抬起头来,“怎么可能……”
石床上的人起身,负手随行。
“你可还记得玉冥成名之战?”
“自然记得,蝠妖抓了他同门与一干百姓让他抉择,他却杀了蝠妖,双方皆救,怀天仙君便是从那次名震寰宇。”
“呵……太阴宗的天才剑修,一直是本尊心头大患,用尽了各种办法想将他除掉,但他好似铜墙铁壁,毫无破绽!”
黑雾中猩红的两眼紧眯,那人抬起右手,五指收拢攥成拳。
“可是蝠妖那一战,他泄露出一丝魔气,虽微不可闻,本尊也一度怀疑是错觉,特派阎牛在他加固封印时前往,没想到,全如本尊所料!”
“是魔,就逃不过初代魔器的诱惑!谁能想到,号称名门正派的太阴宗,打出名号的活招牌,竟然一头魔?谁能想到,那些愚蠢百姓奉为神明的怀天仙君,竟是一头魔?!哈哈哈哈……”
“光是想想撕破玉冥真面目时多方反应,本尊就觉得兴奋不已,多年心头大患,终可除去!”
尊主广袖一甩,侧目睨向跪地之人。
“魔气隐藏的再好,也会在大悲大怒时泄露,你继续盯着玉冥,找机会,让他暴出魔气。”
“是!”
尊主负手而立,“真是期待撕开他真面目的那天,那些正派、百姓,会是如何一副表情……”
石壁合拢,夜鹄惊飞,四下回归一片寂静祥和。
青竹轩内,此刻却截然相反。
尔卿看着斜倚床榻的玉冥,再看看床头放着的瓷瓶,脑子有一瞬间的迷茫。
她伤在胸前,虽不在重要部位,但也是在胸前。
这大魔头上次让她在这儿沐浴,这回又让她在这自己上药?
疯了、真是疯了……
他恐怕不是什么魔,可能是个有病的疯子。
但对上那双眯起戏谑的黑眸,尔卿反驳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不知从哪儿取出尔卿先前做给他的推磨小人,细长的食指按上,小人嘴里咿咿呀呀唱起,勤勤恳恳拉起磨来。
“是……”
尔卿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上前将瓷瓶拾起,快步绕到屏风后快速换药,还不忘竖起耳朵听外面动静。
小人拉磨声一直在响,让尔卿心下略微松了口气,但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
总算包扎好绕出屏风,矮案上的灯烛被她行走带起的风吹的摇晃,屋内光影晃动,丝毫不影响玉冥的俊美。
他目光在尔卿胸前扫过,扬眉戏谑道,“我让你上药你便上,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尔卿唇角笑意微僵,很快反应过来,挽起袖子继续往前走,“一切都听师兄吩咐。”
身上熟悉的引力感传来,身形不受控制朝床榻飞去,撞在床头,趴在床榻。
小腹生疼,逼出来她点点泪花。
下颌一紧,被玉冥手指摄住,强迫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他手抵额头斜倚着,玉冠束起的发丝斜洒在塌,三两发丝挡在狭长勾人的黑眸前,指腹在尔卿愈加滑嫩的脸颊来回摩挲,手感似是光洁的温玉,让他有些上瘾。
“你如此听话?”
尔卿强忍着疼,逼回泪花,冲玉冥展颜一笑。
“如师兄所言,师兄是主人,我什么都听师兄的,绝不违背。”
打又打不过,只能听话少受些罪了。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