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怀若是不来,她便一直等下去。
如果父亲的事他也有一份,他就必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回想起他前世所言什么身不由己,都是借口……
只有丞相倒台,父亲的事才有回旋的余地。
残阳过天边,晚风卷落叶。
茶馆老板见江之玥在那坐了整整一天便开口劝道;“姑娘,要不去驿站里借宿一晚,明日再等吧。”
江之玥有些倦色的脸上浮出浅笑;“天色尚浅,等你收摊了我也就回去了。”
老板见她也是个倔性子就随她坐在那了,自己忙去了。
晚上的生意逐渐好气来了,茶馆人气也上来了,老板忙的不亦乐乎,把手巾往肩膀上一撂笑眯眯地去招待客人了。
天气凉了下来,凉风从江之玥的领口灌进去,冻得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再晚些,长街上的喧嚣逐渐散去,行人也各自回家。
茶馆老板也在收拾准备收摊,江之玥惋叹一声,起身准备回客栈了。
在江之玥起身那刻,余光瞟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忍不住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那人半个身子藏于黑暗中,走路有些不稳,手里拿着酒坛,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灌,从嘴角漏出的就睡顺着脖子流下打湿了衣襟。
他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走出了丞相府,凭着感觉乱撞到这里。
那日回到府中,丞相见计划失败大怒,掀翻了案桌,把砚台狠狠地砸向他的头,他当场头破血流,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却也不敢擦去。
“你个废物!那样都让白慕卿跑了!你说你,要女人女人得不到,要权势权势也没有!让你干什么事都犹豫不绝,下不去狠手。”
父亲怒吼的声音绕在宋予怀的耳畔,久久不散。
他也觉得自己没用,江之玥护不住,白慕卿也除不掉。于是他便饮酒来麻痹自己,试图短暂地忘记这些。
等到宋予怀走进时,江之玥确定是他后跑上去把他扶过来。
宋予怀模糊的视线里突然闯入了他朝思暮想的脸庞,一时间竟以为是在做梦,胡乱的伸手。
“宋公子,你醉了。”江之玥把费劲了力气才把他拖到客栈。
她给掌柜了一些银两,请了几个壮汉把喝醉的宋予怀抬到了房间里,又吩咐小二端了碗醒酒汤来。
江之玥捏着他的脸,硬生生地把汤灌下去了,灌完后拿手帕把他嘴角漏出的汤擦干净。
忙完一切后坐在床边看着宋予怀熟睡的样子,发现头上受了伤,像是被重物砸伤的,又取来一些金疮药敷了敷。
宋予怀睡着了还在胡言乱语喊着江之玥的名字,江之玥听见他喊自己名字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感觉。
第二天,宋予怀惊醒后就看见江之玥站在自己面前,惊喜万分;“之玥!”他激动地站起来上前要抱住江之玥,不料江之玥推后了两步让这个抱落了空。
宋予怀感觉内心空荡荡,略有尴尬,随后苦笑了一声;“昨夜让你见笑了。”说着还有些紧张,他还没有从见到江之玥的喜悦中缓过神来。
江之玥自然能感觉他看见自己的欣喜,但脸上依旧没有半点笑容。
毕竟他曾经不顾自己死活,想要将自己和白慕卿一起乱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