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太后的声音一字一句有如杜鹃啼血,听的人毛骨悚然。
所有的真相都是一个瞧起来已经愈合了的伤疤。你不去动它瞧上去便相安无事,但一旦你触碰到它,立刻就能血流成河。
“你说什么?我……我居然是……。”
在南越所有人的心目中,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默认着关泽秋实际上就是先帝的亲生子。哪里想到,事实居然会如此不堪。
“娘娘,你险些……。”关泽秋深吸了一口气:“险些害的我万劫不复!”
段太后尖声叫道:“我都是为了你好!”
“是你,都是你!”段太后猛然间瞧向了段嘉宁:“你为什么要生病?你为什么要留下彤史?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了我!”
说着话,她猛然朝着段嘉宁扑了过去。她的手上带着尖利的护甲,暗器一般。若是叫她给抓中了,段嘉宁那一张脸立刻就不能看了。
“母后!”容时飞身过去,死命抱住了段太后的腰:“你不要再闹了。”
段太后方才不过是一鼓作气,叫容时一打断,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再度跌坐在了地上。
“是你们,都是你们害了我!”瞧那样子竟然已经形容疯癫。
“没有。”段嘉宁嘤嘤哭着:“奴婢没有要害娘娘啊,奴婢……奴婢……。”
“别说了。”容时皱着眉,张了半天的嘴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段嘉宁:“您,别再说了。还嫌今日的笑话不够么?”
段嘉宁便立刻闭上了嘴,眼泪却成双成对的往下落。
“大皇兄,大皇嫂。”容时缓缓起了身,朝着乐正容休和唐韵瞧了过去。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们……。”
“明白,今天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告辞了。”
说着话,唐韵拉着乐正容休飞快退出了鸾鸣殿。
两个人没有在南越停留,出了皇宫直接就上了马车出城去了。
乐正容休瞧了眼后面浩浩荡荡的队伍,懒洋洋窝回到了马车里的软榻上。
“本尊的队伍里面,因何会多了这么多人?”
“这一次对付段太后,萧王府出力不少。他们在南越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当然得带着他们回去。”
“如何安置?”
“元儿已经能独当一面,正是启用新人的好时候。北齐大比在即,煜哥儿刚好可以下场一试。”
乐正容休眯了眯眼:“看来,你早就打算好了。”
唐韵微微一笑,当初以诈死之名帮助萧家脱离乱世的就是乐正容休。他不也正是为了给萧家保存实力吗?
萧王府存世近千年早已经到了末路。萧家水师不再是北齐的骄傲,而是负担。在那样的境况之下,萧家自动消失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而如今,以萧景煜为代表的萧家则已经是完全不同的萧家新势力,即将开启萧氏一族新的辉煌。
“那你也来跟我说说看,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着急忙慌的拉着本尊就跑?”
“你傻啊!”唐韵瞪着乐正容休:“段太后和段嘉宁的事情哪一桩放出来都足以震惊世人,如今叫咱们这些个外人知道了不赶紧的跑了,还等着叫人杀人灭口么?”
乐正容休半眯着眼眸,魔魅的眼底深处不辨喜怒:“你的意思是说本尊……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