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云放跟前,张猛也不隐瞒,点点头:“那钱贵妃得恩宠不是一日两日,钱家在朝中盘踞已久,党羽甚多,想要将钱存义绳之以法难比登天。还有,如今太子与义王斗得热火朝天,你不久也定是他们拉拢的目标……”
“我和先父一样,只会效忠皇上,效忠大梁江山--这一点和张叔父不谋而合,”沐云放淡淡笑了笑,“听说皇上这几年来又宠了一个妃子,而且已经升到了四妃,不知是否属实?”
“是士族贵女,洛阳赵家,和你二叔父似乎也有些关系……”
“不,张叔父,我要问的是另一个女人,似乎是平阳人。”沐云放若有所思,顿了顿继续道,“这个女人应该是十四五年前进宫,不过一直没有像前贵妃或者赵德妃那样炙手可热,而是默默无闻,就是在前几年皇上遇刺,给皇上挡了一剑的那个女子。”
张猛想了想,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世子是说淑妃?皇上是宠她,不过相比钱贵妃和德妃,她就差一些了,不过,现在德妃和淑妃都有了身孕,皇上自然另眼相看……”
同时有了身孕?沐云放对这个情况暗自考虑了一下,眼底闪出一抹深沉。顿了顿,微笑道:“张叔父,这次回京,我估计会住上一个多月,还会请叔父和叔母去府里做客,以叙叔侄之情,还请叔父到时不吝赐教……”
“你住在沐府别院?那太好了,我们离的也近,今日我们见面,等哪一日带着世子妃去我那里,咱们好好喝一杯。”张猛听沐云放住在空置很久的沐府,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曾经令人敬仰的沐府,如今再次迎来了它的主人,怎不是一件高兴的事?
就在这时,外面沐西忽然敲门,得到允许之后,大步进来禀告道:“爷,世子妃那边似乎与人发生了口角……”
“什么?”沐云放一愣,不过也倒没有太意外--这个女人估计就是喜欢捅娄子,他立刻朝张猛抱拳道,“张叔父,小侄改日再去登门拜访。”
张猛立刻点头答应:“去吧,看看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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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朵正点了几道京城的特色点心,愉快地吃着,沐云放便从门外风一样地走了进来。
“爷,你怎么才来?快尝尝这个,”萧玉朵笑呵呵夹起一块玫瑰糕,献宝似的朝沐云放嘴边送去,“香甜绵软,真是好吃!”
沐云放不动声色观察,看萧玉朵一切自然,没有任何和别人发生口角的痕迹,便张嘴将糕点咬住,嚼了几口咽了下去。看萧玉朵还等着自己的话,便点点头:“还可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会儿了,木偶戏看完,又逛了一会儿买了点东西,担心爷等着,便过来了。”萧玉朵坐下又开始夹起糕点品尝起来。
“你去哪里逛了?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有?说来听听。”沐云放脱去外面的大氅,坐在萧玉朵对面,做出很有耐心的样子。
萧玉朵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就是路过一个下棋的地方,去帮一个臭棋篓子下了几步棋。”
原来是这样,沐云放心稍稍放了下来,便转了话题道:“晌午后,在城东一个有名的画苑,要举行画展,我们用过午膳边去看看吧,并且那里离沐府不远,我带你过去看看,这段时间我要住在沐府,京城里的一些产业也需要打理一下,只偶尔住在萧府陪你,可以么?”
原来这个家伙在京城还有产业。
萧玉朵忙点头答应。
沐云放便叫春燕等去传菜,和萧玉朵一起用了午膳,然后坐车去了城东沐府。
萧玉朵没有想到沐府竟然非常大,足足占了半条街。里面树木参天,屋舍高大庄重,五进院落,正应了那句侯门深似海,除了主院,东西还有并院,犹豫时间关系,萧玉朵没有去参观,只跟着沐云放进了其中一处院落。
“这是我之前住的院落,”沐云放拉着萧玉朵上了台阶,进了屋里。
里面陈设一应俱全,给人的印象是简洁利落,既有军人的洒脱,又有文人的优雅。
因为有地龙,外加火盆,所以屋里每一间都暖乎乎的,空气里有淡淡的竹香,很舒服。
“我已提前让人准备了衣衫,现在去梳妆吧,一会儿带你去画苑。”沐云放指了指东面里间,然后他去了西间书案前找什么去了。
春燕先一步去打开了紫檀木的圆角衣柜,里面竟然都是女人的衣衫,从里到外各种颜色,各种面料,仿佛彩虹落在里面一般。
“主子,世子爷可真细心啊……”春燕双眼弯成了新月,高兴地给萧玉朵汇报。
萧玉朵打开另一个衣柜,里面是男人的衣衫,比这边这个明显色彩庄重了许多,一看就是沐云放的衣衫。
萧玉朵心里也不知怎么的,流过一股暖流,甜蜜,还有一点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