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世子爷情况如何。"鹤老一面走一面问萧玉朵。
"事情紧急,我只听雨珍说找到了,别的未听说什么。"萧玉朵心里此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沐云放脸沐府都没有回,而是直奔皇宫,摆明是要和钱文决高下。那么,他可以彻底打败钱文那个比泥鳅还要滑的家伙么?
胡光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枯井般的眼眸闪出莫测的光芒,鹤老此时也是一脸严肃,胡须因走路而微微颤抖着,充满了斗志。
三人刚走到御书房院落内,便看见钱文被几个公公簇拥着进了御书房。
三人对视了一下,鹤老上前对御书房廊下的一位公公,道:"请公公禀告一下,就说老鹤与胡光请求觐见。"
那个公公看了看三人,微微颔首,转身进去。
很快,便出来,道:"宣胡光,鹤老,世子妃萧玉朵觐见!"
三人马上整顿衣衫,依次进去。
沐云放如松树一般,挺立在御案下,钱文站在另一边满眼的打量。
刘庄坐在御案之后,重新审视所有人,他看见沐云放脸色煞白,眼底滔天的恨意,浑身煞气浓烈。
最后面的仵作和大理寺派去与沐云放一同寻找平阳王骸骨的三位官员,恭恭敬敬垂首而立。
"可找到平阳王的骸骨?"
萧玉朵一听刘庄这样问,知道他应该是刚来,沐云放还没有汇报。
沐云放抱拳,沉声回道:"回皇上,已经找到并确认了先父的遗骨。"
萧玉朵发现沐云放自从自己和鹤老进来,他连头都没有回,他完全沉浸在某种浓烈的情绪中--煞气缠绕,仿佛火山,在涌动,回旋,寻找着出口。
这样的沐云放有些陌生,难不成在战场上他就是这样?
她看了一眼鹤老,靠近低声道:"师父,他的煞气有些重……"
"自然了,看见仇人这样很正常啊……看见仇人谁会眉开眼笑?……"鹤老撇撇嘴,怎么聪明的弟子,现在犯傻了。
"不是,你看他都没有理会我们呢,这和以前不一样,是不是怒火冲天啊?……"
鹤老又撇嘴,不过视线却一直在沐云放身上。
"嗯,那是。"
刘庄一眼扫到仵作以及跟去办事的官员。
那仵作和官员很有眼色,忙前走到御案前。
"你们将检查的过程与结果告诉朕。"
仵作看了一眼神色莫辨的钱文,回身犹豫了片刻,躬了身低声回道:"回皇上,臣等随着沐世子去了虎丘,在镇外石桥边找了半日,终于找到了平阳王的骸骨……"
胡光的身子晃了晃,他悲恸欲绝,情难自禁。
萧玉朵见状,忙走到他身边,轻轻将手搭在扶手上,低声道:"胡叔……"
胡光看了看萧玉朵,倔强地抿了抿唇,硬是将眼泪咽了回去。
"如何证明是平阳王的骸骨?"刘庄扫了一眼钱文,继续追问。
仵作点点头,满脸的踌躇,他看了看一脸冷峻的沐云放,低声道:"皇上,骸骨上有平阳王的手牌,另外,骸骨上覆着的铠甲就是平阳王无疑……"
"皇上,那就是我的父亲,"沐云放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眸一片血红,"仵作检查过,我父亲生前受过重伤,这和胡将军说的一致,但是我父亲在临死之前却遭到了残忍的虐待!他被生生虐杀!"
沐云放的话语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可胸口却因心情激荡而激烈起伏。
萧玉朵的耳朵听到"虐杀"这次,生生被震的疼了一下!虐杀?这是什么概念?一个身受重伤很可能随时都要死去的人,还被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