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清几乎要无语了,他黑眸闪动,一字一句道,“二郡主,她不是随便带回来的,我也没有必要狠什么心,对你,郑某从来都是尊重--希望你自重,今日的场合不适合任性。”
说完,拉住慕容玉朵继续往里走,不再理会二郡主。
正好,李子仪也来了,跟上来对郑云清道:“又找你麻烦?--长得好有什么好处?”
郑云清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长得好桃花劫就多啊……”慕容玉朵作为旁观者,发了一句感慨。
“她纯粹自作多情,你莫要理会她。”郑云清立刻解释了一句,俊脸的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下--在大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冼春兰,没完没了,实在令人讨厌。
“我听说她等你提亲呢,不过土司没有这个意思,所以你才敢这样拒绝她,对不对?……”李子仪顿了顿,靠近郑云清低声道,“你是不是答应过她什么?……”
“我哪里答应过她什么?!”郑云清断然否定,薄唇抿了抿,对着李子仪耳边道,“这个冼春兰自私任性,曾经派人跟踪我去刺杀朵儿,你说我可能会与她有什么?……”
“原来之前有她派出的人去刺杀朵儿?她有没有告诉土司朵儿的行踪?”李子仪第一次从郑云清口中听到了刺杀朵儿的幕后有冼春兰,不由冷眸往后看了看气咻咻行在不远处的冼春兰。
郑云清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土司知道朵儿存在是绝对的,也可能知道她死亡的消息,之所以没有派出更多的杀手,是有原因的……”
李子仪一顿。
两人没有再低语什么,彼此眼眸里一片复杂。
三个人进了祭祀的场地。
慕容玉朵放眼望去,直觉的天高地阔,这个祭祀的地方方圆足足有七八个足球场大,前面是传闻中的帖雅山,祭台就设在山下,一层层的台阶将祭台分成几个登基,百姓在最下面的场地,上一层,级别就高一层。
作为家主的李子仪与郑云清自然一直到高层,而作为家主带来的贵宾,慕容玉朵站在了低于他们一层的位置上。
红色的毡子从顶层中间台阶一直铺下去,白玉栏杆与红色交相辉映,在古香古色的建筑下格外醒目。
一种神圣感从慕容玉朵心中升了出来。
有音乐响起来,几个穿着黑白相间祭服和金色祭服的男人从最下面一直走上来。
慕容玉朵看为首的那个身材高大,满脸煞气,目中无人一直往上走,他身边的一个五十开外的男子身着金色祭服,后面还有三个人跟着,都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架势。
这就是冼家与段家的人吧--如今大理的掌权者。那金色祭服的是谁?慕容玉朵心里生出疑问。
郑云清带着自己来这里又能做什么?有必胜的把握么?
那几个人一直上了祭台,先站到一边,那金色祭服的男人位于中央,转身俯视所有的人,朗声道:“天降福泽,佑我大理,今日盛会,众贤集于帖雅山下,祭祀祖先,惟愿大理继续受上天庇佑,天佑大理!”
“天佑大理!”所有人跟在他的后面,高声呼喊,响彻四方。
三声之后,场面刚安静下来,一个清越的男声不急不缓响起来。
“大祭司今年是不是该给我们打开帖雅山山门了?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只有真正打开帖雅山山门的人才是我们大理真正的大祭司,才能真正庇佑我们大理,我们已经等了十几年,今年应该可以吧?”
慕容玉朵不用看,就知道是郑云清在说话--他开始反击了!
此话一落,最上层的所有人都是一愣,那金色祭服的祭司干笑一声,带着一抹嘲讽口吻,看着郑云清,缓缓道:“郑家主,今年的身体好一些了?你不说话,我倒没有看见今年郑家有人来了呢--谁都知道这帖雅山入门封印被前祭司掌握,别人很难打开……”
“你的意思是你打不开?那你做大祭司主要作用是什么?”郑云清含笑转身看向下面的人,继续底气十足道,“凡事大理的子孙,都受帖雅山神女的庇佑,如今祭司连帖雅山都打不开,不能与神女沟通,请问他以什么来庇佑我们呢?”
“郑家主,你这是难为大祭司么?”冼家出身的土司此时威严面对郑云清,质问道,语气里尽是威胁。
郑云清依然含笑,眼底尽是无畏,“土司大人,我难道说错了么?”
说到这里,他手一指帖雅山,“我们的神女与我们十几年没有沟通,作为祭司拿不出我们大理的国宝,这算什么祭司?这样的祭司,只怕谁也可以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