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娘自个儿瞧瞧,这陆府各官都带了女郎来,我若是只身前来,那在旁人眼底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你就帮帮我嘛,莫让人小瞧了我去。”
季楚平弯下腰,他盯着舒箐,柔声道:“况且卿娘这般貌美,怎的就丢我面子了?”
“我对你兴致极大,拿百两黄金租你,若是不带出来炫耀炫耀,岂非浪费了我这钱财?”
“喔,如此。”舒箐拖长尾音道。
季楚平倒忒是有趣儿,昨儿才说没兴致,今儿便立马改了口,舒箐瞧这季楚平嘴里亦说不出几句真话。
她算是看清楚了,这厮在县衙里雷厉风行,在外头却像个吊儿郎当的纨绔。
舒箐估摸着他要扮猪吃老虎,免得太过于精明,被韩家发现了端倪。
这季楚平不是个蠢的,他这是拿她舒箐当挡箭牌呢。
不过也无所谓,季楚平既能给她带来比往日更多的收益,那这笔买卖还是不错的。
舒箐抬头,她饶有兴趣地盯着季楚平,双手抱于胸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此时马车已停,舒箐走下车,她熟稔地挽上季楚平的胳膊,桃花眸似是春水般潋滟,她夹住嗓子道:
“今儿便多谢季知县带奴家出门,我定好生表现。”
免得韩家直接罢了你的官。
思及此,两人已走到陆府湖心亭处,接风宴便设在湖心亭东面的平坝中央,湖心亭以木制长廊与岸边相接,虽是几步路,却又中水天相连之感。
纱帐翩飞,茶香飘然,文人骚客皆汇聚于此地。
舒箐远远地听见里头慷慨激昂的声音。
“在座的各位皆用价值连城的墨宝,却难以中举,实乃暴珍天物,如今你们将我的话奉为佳臬,我便跟你们唠一唠。”
舒箐越听眉头皱得越重。
暴珍天物,奉为佳臬?
应该是暴殄天物和奉为圭臬才是吧。
里头的人实是妖言惑众。
舒箐扯了扯季楚平的衣衫,对方却不以为意。
只见季楚平迈着步子走到湖心亭长廊处,似是听相声般悠哉游哉,还笑嘻嘻地把果干扔到自己嘴里。
而这边纱帐遮着的人又开始唠道:“想我当年在锦城学堂时,其实并未多学什么,散学了我便到北乾兴巷的小食堂点份小食,小食堂的苏掌柜你们该晓得吧,她最喜欢我了。”
“男女之情的那种。”
舒箐:???
什么玩意儿?
舒箐登时给懵了去,她上前一步,透过薄纱瞧见了亭中侃侃而谈的弱冠郎君。
此人正是陆知久。
舒箐眉头紧蹙,她记得三载前陆知久文质彬彬,言语谈吐皆是毕恭毕敬,怎的如今一见,却是胡言乱语。
先不说词语中字都认不清楚,就说方才陆知久口中男女之情,这不纯纯胡诌吗?
舒箐眸光微敛,她松开季楚平的手,却见对方一脸嬉笑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