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起来膈应,就让小川把暖水壶连同他的搪瓷缸,全都拿到隔壁助理室,他渴了就去助理室喝。
现在也不顾及那么多了。
他想顺顺胃,再吃几个。
“帮我把搪瓷缸涮涮再倒好热水进来。”
等江大川出去,路长征就眼巴巴盯着苏小花手边的包袱看,“还有别的馅不?”他要赶在江大川回来前,再吃几个。
苏小花又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路厂长,“这次里面有土豆馅的,上一包没有。”
路长征难掩失望,土豆有什么好吃的,面粉包土豆,主食加主食。
他已经看出来了,包子褶上作了标记的,他专门把土豆馅留到最后吃。
等真实尝到时,路长征着实惊喜了下,软软糯糯还微辣,新奇又好吃。
狼吞虎咽,赶时间,吃得太急,江大川端着厂长茶缸进来时,就看到厂长正在给自己顺气。
难道小花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惹厂长生气了。
厂长算是个好脾气的了,所以小花到底说了啥?
边把茶缸递给厂长,边用眼神询问小花。
苏小花摇头,她没法回答江舅舅眼里的疑惑。
她还疑惑他的疑惑呢。
喝完满满一茶缸热水后,路长征感觉自己还能吃一个。
但真不好意思再伸手要了,堂堂一厂之长,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丢面。还是先谈正事,把厨子留在家里,还不是啥时候想吃,就能吃着。
“苏同志是吧。”他听小川简单说了下苏家的情况。寡妇带着俩闺女,大闺女正是一年前被县长夸过的苏小花。
“厂长叫我小花就行,要是我娘去您家帮忙,咱也算得上远房亲戚。”
路长征对苏小花印象不错,会来事,有眼力劲,便顺口说道:“那也别叫我厂长了,叫大伯,以后咱就当亲戚处,正好我和我爱人在这县城没啥亲戚。”
苏小花语气立马变得更加热络,“那我家真是高攀了。”
路长征假装生气,“工农是一家,分什么高和低。”
苏小花顺竿爬,“还是路大伯觉悟高,我这嘴啊,就是快,脑子又转得慢,下回注意。”
路长征不在意地摆摆手,其实他被人说高攀,心里是有丝丝骄傲的,但不能把傲气摆在明面上。
“路大伯,您看,我娘来您家帮忙合适吗?做饭看娃,我娘都有经验,但麦熟前,我娘得回去。”
路长征再次摆手,“不用那么长时间,两个月就行,小花啊,您看这两个月的帮忙,咱怎么算。”他早看出来了,这个家,是大闺女做主,娘听话。
“路大伯都说了,工农是一家,给钱太见外,亲戚找大伯要点残次布指标,还不是亲戚间互相帮忙的事。买残次布的钱,侄女自个出,大伯可不能跟侄女抢。”
苏小花声音清脆飒利,说的话,路长征更是爱听。
不用往外掏钱就能成事,他当然乐意。
之前厂里按规定分到他头上的残次布指标,任职一来,从未用过,累积下来,随便这位小同志用,绝对用不完。
站在旁边已把娃娃彻底哄睡的李宝珍,偷听着,突然想到,大闺女出门前,好像进了躺里屋,说拿点东西,拿的应该就是准备买残次布的钱。
原来大闺女早就打算好了。
“路大伯,我还有个要求,想让我娘带着我小妹一起过来帮忙,主要是这几天大娘住院不在家。我娘单独在您家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