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苏小花提着书,站在路厂长家门口。
还没敲门呢,就听见吱呀一声,隔壁院门开了,出来个胖乎乎的叔叔,走起路来,八字脚,摇摇晃晃很福气。
苏小花没搭理来人,而是赶紧敲门,祷告里面的人快点出来。
住在这排的,不就一正俩副。厂里最大的仨官都在这呢。
她已算路厂长派,就不好和厂里其他大官多接触了。
来开门的正是路厂长。
苏小花打了声招呼,就往院里钻。
郑北刚从自家院门口走到路家门,还没来得及和那有背景的小姑娘说上话呢。
那小丫头比泥鳅都滑,见人就跑。
路长征看到门边的郑北就皱眉,这人是想挖墙脚?
“老郑,有急事?”
路厂长语气淡淡,脸上的表情明显在说,下班了,没急事回自家去!老子不待见你。
没和那丫头说上话的郑北,正遗憾着呢,被路长征这么一问,赶紧收敛表情,再提那十卷毛呢布料。
他是真急,他可是许了老钱三成分利,才说服老钱,帮他说服姓路的把布染成纯黑,他已经偷偷剪了布样,邮寄过去,等他低价转手卖到南方某市的黑市,中间差价近两千,二百张大团结,分给老钱后,他也能到手一百六十张,好厚一沓。
“路厂长,那批黑布……”
路长征也不卖关子:“和你一样,也是和南方的供销社谈的,全收,一次性结清,没后患,不拖拉,价格还比你谈的高。”
郑北急了,脸上的笑容一收,胖成一条缝的眼猛地睁大,“路长征,这事你怎么没跟我商量!”
“我是正厂长,十卷残次布的销售合同,还要等你这个副厂长同意!”路长征语气严肃。明显带了怒气。
郑北被这么一吼,瞬间清醒不少。
之前俩人虽然内里不和,见面也常阴阳怪气,但从未当面红过脸。
路长征也是第一次如此强势地用职位高低压制他。
这种不被人放在眼里,你是个屁的感觉,真憋屈。
但他还想争取,那可是一百多张大团结,要是这事黄了,啥也挣不着不说,还得欠上老钱的人情,为安抚老钱,他肯定得有所表示。
越想心越急,“路厂长,我觉得这事还能再拖拖,我和那边再谈谈,价格可能还能再提提。”
路长征斜视郑北,“你和那边熟到穿一条裤子?本来价格可以更高,你之前却不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