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谏皱眉,有些不能确定。
倒是许书成,眼皮莫名跳了跳,脑海闪过一张俏丽的小脸。
会不会是她?
她猜到自己,想要取她的命,所以也要让许家付出代价。
前世时,她临死前,不也想拖着许家一道下地狱么。
这个念头乍现,许书成喉咙一紧。
旁边,正在就许父出事,猜测背后之人的许母,并未发现小儿子的异样,担心老爷在刑部受欺辱,她连忙打发大儿子去打点一番,送些吃食被褥进去。
许云谏听命。
然而,等他到刑部,别说打点了,银子塞过去都没人敢收。
这份异样,让许云谏的心微凉。
又两日,刑部衙役再次上门,对许家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并将许母传唤到刑部受审。
这一下子,整个许家直接炸锅了。
下面的奴婢惶惶不可终日,上面的主子也不好受,许云谏和许书成连番出门,却又无疾而终,两人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原本亲近的人家,纷纷对他们竖起了高墙。
就在这时,因公公婆婆出事,坐立不安的许大夫人,突然收到一封陌生来信。
她眉眼都是烦躁,撕啦一声撕开信封。
娟秀的字体,猛地跃入眼睛,她神情僵住,接着像是不可置信般,把信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震惊,疑惑,犹豫,挣扎种种情绪在她脸上来回交织。
她沉默的坐到椅上,拿着信纸的手搭在桌上,信纸面朝下贴在桌面。
房里一时安静下来。
良久,她方道:“彤儿,你悄悄去问问,二公子这些日子,都去过哪里。”
“是。”
彤儿虽有疑惑,但想到夫人近来,总是寝食不安,便也没多嘴多问,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姨娘,药来了。”
武安侯府西北角,一处稍显寥落的院子里,不断有咳嗽声传来。
缴玉端着药碗,自长廊匆匆而过,武安侯府里面的,被分来伺候的奴婢,见到她不说打招呼,挤眉弄眼的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说着笑,一边笑还一边看缴玉一眼。
缴玉垂下头,沉默地往前走。
待到正房,她推开门,房里有些暗,床前垂着的床幔,在剧烈的咳嗽声中,荡起波浪形的弧度。
把药放到一旁高几,缴玉过去挂起床幔。
就见床榻上,苏玉仪脸色涨红,身体弓成虾米状,捂着嘴疯狂咳嗽,眼睛因为难受,溢出生理性泪水,胸膛像是破风箱,在每一声咳嗽后,发出震颤中带着撕裂的“吓吓”声。
缴玉面含忧虑,扶着姑娘起身,拍着她后背替她缓解难受。
“咳咳,我娘那边如何了?咳咳咳!”苏玉仪操着嘶哑的嗓音,听起来像是被火燎过一般。